巡视员看那大锅盖的确就是一盏简易的灯,他又仔细检查了吕杰的全身,并没有发现任何被殴打的痕迹,甚至是拨开头发检查头皮也没有任何异样,便出去了。
李安平等巡视员走远,又把灯打开,直射吕杰的面部,那吕杰闭着眼睛又嚎叫了一会儿,却不见巡视员过来。
或许他也喊累了,或许他认为巡视员是不会再过来了,他耷拉下脑袋,不喊了。
“你招还是不招?”李安平得意扬扬地问吕杰,“你要不招,我们就这样坐到明天。”
吕杰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李安平脱下衣服垫在大锅盖的后端,固定住大锅盖的位置,解放出自己的双手,然后跷起二郎腿,哼起小曲儿来。
一个多小时候过去了,强光一刻不停地刺着吕杰的双眼,令他精神无法集中,焦躁不安,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
吕杰尝试把头尽量埋低或者扭向一边,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大锅盖通过凹面聚光后覆盖了他的整个活动范围。
强光已经令他产生了严重的眩晕感,他想吐但吐不出来,他想喊,但口干舌燥,声带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李安平看见吕杰有些摇摇晃晃,似乎是要昏倒过去,他问道:“你招还是不招?”
吕杰长大嘴巴想说“招”,但发不出声,改成连连点头。
李安平起身关掉灯,让吕杰恢复了片刻,问道:“你是哪儿人?”
吕杰有气无力回道:“云南人。”
“你的上级是谁?”
“我没有上级,我自己单干的。”
李安平又去打开了开关,然后用灯晃了一下吕杰,吕杰已经吃够了这强光的苦头,虚弱地惨叫一声后,连忙用恳求的语气说:“关掉它,关掉它,我什么都说。”
李安平关掉开关,又问:“你的上级是谁?”
“‘理发师’……”
李安平在审问吕杰时,忽然听吕杰说起他的上级是“理发师”。
“手术刀”行动是李安平地下工作中真正的,也是唯一一次他梦寐以求的“大场面”,然而“理发师”不仅重创了他,还全身而退。
如果说吴倩云是他感情上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么“理发师”则是他整个人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李安平无数次梦想抓到或者打死“理发师”来为自己扬名立万,即便是回到北方,他仍然不忘记寻找“理发师”的线索。
以至于,地上有烟头他都不放过,要捡起来看看,是否是“老刀”牌的未点燃却折断的烟头。
此时,李安平异常激动,血液开始升温,他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放光地盯着吕杰,问:“‘理发师’现在也在这里?”
吕杰低垂着头,但也感觉到了李安平的突变,他装作极度疲惫体力不支并没有立即回答,心里飞快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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