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官们都听过金水书院,不过他们是官办学校,还是邻县的,没有受邀去参观过。
对于今年科举的金水神话,众人也有所耳闻。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金水书院开设的课程比他们县学多多了,偏偏还能考得那么好,着实叫人匪夷所思!
苏辂这个“隐形校长”,知道的人并不多,韩琦等人也不会到处去宣扬一个小娃娃做过什么事,是以许多人根本不知晓苏辂与金水书院的关系。
“县尊与金水书院那边相熟?”学官们忍不住问。
“那是自然,要是县学有需要,我与金水书院那边说一声就好。”苏辂一脸镇定地向学官推销金水模式。
苏辂这个一把手都亲自开口了,大伙没有拒绝的理由。谁不想把政绩搞好点,要是他们县学出的进士多,也算是吐气扬眉了!
人金水书院今年可是已经拿成绩说话了!
苏辂谈成了一桩大生意,高兴得很。不枉他早早让管事把印坊盘下来,到时印坊不仅可以印书,还可以给县学印卷子。
众所周知,学校卖书,最为赚钱!
苏辂不动声色地向学官们提出暗示,让他们邀请相邻数县的学官过来交流学习,告诉他们明年的金水考卷正式开始征订,到时候中牟县提供送货上门服务,保证每个县学都能按时按点拿到最新的卷子。
这下所有学官都明白了,苏辂与这个金水书院关系匪浅啊!
反正苏辂说组织交流活动可以向县衙申请经费,学官们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同是学官,平日里他们也会有书信往来,与交好的朋友吐槽吐槽学生和同僚。现在县衙给钱组织他们把朋友请过来玩,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正好省了过年挨个去访友的功夫!
谁会不喜欢公费会友?
经过这么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苏辂才对金刚点击一键跟随,踏着地上薄薄的积雪回县衙去。
“门口有人。”金刚走在前面,一眼瞧见后衙门口站着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青年。
苏辂好奇地抬眼看去,却见对方一身青衣素袍,长得很是周正,就是与那身书生打扮不太协调。他往对方脖子上扫了一眼,立刻瞧出问题所在:这人没喉结。
是个女娇娥。
“你何故在此徘徊?”苏辂上前问道。
那女子转头看向苏辂。
苏辂穿着官袍,年纪又特殊,女子很快便认出他的身份。她上前说道:“小生项云,本是中牟县人,后来去外地谋生,离家已久,思念故土,因而归乡安家。项某久闻县尊之名,特来毛遂自荐,想为县尊效命。”
下雪天街上没多少行人,不过门外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苏辂笑着说道:“进来再说吧。”
“项云”粲然一笑,一脸欣喜地跟着苏辂进屋。
金刚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哪怕是作书生打扮,这青年的相貌仍是十分出众,声音也说不出的清越动人。
苏辂领着人进屋,与项云分坐两边,命人煮茶送上来。
小翠本来已经挺少做这些琐碎活,刚才听金刚说一个长得贼好看的人找上门毛遂自荐,瞧着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她心里莫名生出几分警惕,所以亲自过来给苏辂两人奉茶。
这些年苏辂和张家小娘子的情谊,他们都看在眼里,虽说大户人家姬妾众多是常事,可要是连好得蜜里调油的苏辂两人之间都多了旁人,小翠是真的不信所谓的情深义重了!
小翠把茶端上来就不走了,立在苏辂身后光明正大地旁听他们说话。
苏辂也不拐弯抹角:“你是个女子。”
“项云”见苏辂眼神清明、语气笃定,便也不瞒着,坦言自己的身份。
她本叫云想,确实是中牟县人,只可惜幼年过得很坎坷,被送去当了歌女,后来因缘际会之下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混得倒也不错,只是她已经二十一岁了,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姑娘入行竞争,她不想再在泥潭里苦苦挣扎,所以自掏腰包给自己赎了身。
她这样的身份,最好不过是如同琵琶行里的那位歌女一样找个富商嫁了,可她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她自小读书习字,读书人该看的书她都看过,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她不想白瞎了这一身本领。
在开封时她与宋祁宋尚书有交情,从宋祁那里听说了不少关于苏辂的事,只觉苏辂选才用人与旁人不大相同,所以特意乔装而来,希望能在苏辂手底下谋个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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