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不问倒也罢了,一问之下,殷知画不禁暗暗生气,心想:“你倒算有些良心,还知道关心我那夜是怎生逃脱的!”
原来在契丹皇城时,殷知画眼见宇文求善欲夺走玉玺,登时杀出,攻其不备,趁乱将玉玺先一步抢到手,不由分说,更不敢半点停留,几个起落,便已跃出十余丈远。但只听得身后风声飒然,知道宇文求善边追边以掌力催逼自己。她亲眼见到宇文求善将郭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知道自己倘若和他打斗,不出三十招非要死在他剑下不可,是以不敢逗留,只得拼尽全力逃走。但宇文求善轻功实在太高,几次险些追上,幸而宇文求善施展轻功之时内力不纯,是以每发掌击向殷知画时,均被殷知画躲过,或是对掌。但一经对掌,殷知画趁他掌力的力道,顺势向后再飘出几丈,这样一来,二人相距的差别越来越大。
到得后来,宇文求善不敢再发掌攻击,反而提气疾追。好在他对契丹城的地形不熟,眼见殷知画左右腾挪跳跃,却始终追她不上。但宇文求善岂敢轻易将殷知画放走,何况还是才自己眼皮下溜走,那是他极其难忍的。两人从城南一直奔到城北,殷知画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知道自己是仗着熟悉地形才能和宇文求善耗这么长时间,但此时她内功消耗实在太大,以致于到后来几次险些被追上。
殷知画本想将宇文求善带往城西,那时澹泊寨的弟兄尽数埋伏在此,定能打宇文求善一个措手不及,但她知道,再奔三里地左右,自己非要被追上不可。正在此时,眼前竟是一堵高墙,却是她钻入一个死胡同,当下双足轻点,跃至墙头,于此同时,急忙摸出暗器朝后射出。只见宇文求善连连躲闪,竟没打中,她不禁暗叫一声惭愧,又是一个起落,便已跃入大街。
忽然间,只听一人喝道:“什么人?”殷知画一怔,只见左首处无数火把,定睛一看,竟是巡夜的官兵。此时宇文求善已离自己不足两丈,殷知画急忙向后一指宇文求善,叫道:“他是偷盗玉玺的郭雀儿,快抓住他!”先前那军官一听“郭雀儿”三个字,不由得一阵凛然,登时拔出兵器,喝道:“弟兄们,抓住大盗郭雀儿!”只听得众官兵纷纷附和,众人便将宇文求善包围住。
殷知画趁乱冲入人群,左晃右闪,片刻已没了踪影。宇文求善不愿在契丹都城多生事端,当下几个起落,便已从众官兵头顶跃过。
方奔出数丈,忽见胡同暗影中走出一人。不由得骇了一惊,登时顿住身形,只见那人影一动不动,只是冷盯着自己。宇文求善号称江湖七大高手之一,平生大小百余站,死在他手上的成名英豪数不胜数,只是眼前那人浑身竟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气息。只觉敌人杀气凝重,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当下作揖道:“阁下如何称呼?”
只听那人冷道:“拿出来!”宇文求善听那人语气傲慢,不禁心下有气,暗道:“武林中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和我讲话的!”但他不知对方虚实,当下便道:“什么?”那人道:“你装什么糊涂?”宇文求善道:“阁下是认错人了吧?”那人冷笑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阁下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今日一见,竟不敢道出自己姓名?”宇文求善不禁大气,当下心想:“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拦我去路,先结果了他再说!”冷道:“只怕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姓名!”那人道:“是么?”话音未落,忽然间一道剑光闪过,淡淡星光映在剑身上,明亮无比。宇文求善素来发号施令惯了,从未似几日这般受人冷落,眼见对方出手,不及细想,拔剑迎斗。宇文求善的剑法一向以快着称,但见对方的剑法竟势如奔雷,迅捷无伦,不禁暗道:“我倒小觑了他!”瞬时间两人便已拆了五十余招。每一招均是以快打快,竟难分高下。宇文求善越斗越惊,心想:“前来赴天下第一大会的人杨左使早已打探清楚,除了一个姓段的小子及燕留声武功不错,便再无高手。但眼前此人约莫三十余岁左右,剑法轻灵迅捷,实是平生从未见过的高手,他又会是谁呢?”心念及此,只见对方一剑刺向自己肋下,当心吃了一惊,但他一向艺高人胆大,当下并不回剑遮挡,反而一剑刺向对手胸口。
那人见状,心中一凛,原本想一招迫得宇文求善回招抵挡,那时自己埋下的十余招剑法便可连绵而出,岂知自己设下的圈套轻而易举便被宇文求善拆穿。两人当下越斗越快,转眼间又已拆了一百余招。
宇文求善越斗越是钦佩,心想:“此人究竟是谁?怎地剑法竟有如此造诣!”他虽然心中想着别事,但剑招丝毫不敢懈怠,当下“唰唰唰”连刺三剑,每一剑均是刺向对手要害之处。但见对手均是以“拨、挑、卸”将他的三招剑法解开。宇文求善见他化解时毫不费力,以深得高深剑法的造诣。不禁“咦”了一声,又连刺十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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