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聂远、有落青三人来到谷中,正见得五六名御风堂弟子迎面跑来,皆是一脸惶惶。柴荣心道变故已生,连忙将那几人拦着问道:“几位兄弟且慢,甘堂主现在人在哪里?”
众弟子都似乎只想四散奔逃,对柴荣避之不及,但又不敢不答,一人含糊应道:“小人也说不清楚,柴公子去了便知……”说罢几人又发足往谷外奔跑,不再理会柴荣等人。
三人也不再去追这几名逃窜弟子,径直再往山庄走去。却不料一路上又碰上了数拨三三两两的逃出弟子,前后几乎有数十人。
而这一众弟子也都无一例外不想搭话,恨不得多生两只脚,只顾仓促往谷外疾奔。柴荣心道树倒猢狲散,御风堂也落得个土崩瓦解的结局,不由唏嘘。
柴荣心下更疑,只得继续前进。未有多久三人便到得山庄庄外,此时山庄前部已经付之一炬,面目全非,一股林木焦糊的气味。
这时更无平日里百鸟齐喧的奇景,只剩乌鸦嘶鸣。本来山清水秀的园林落得此时这般断井颓垣的凄怆景象,柴荣看在眼中,仿佛回到当初柴家庄面前,心里一阵刺痛。
这一片断井颓垣之前,一个人正伏在地上痛哭,他身上华服被熏得焦黑,难辨身份。数名御风堂弟子在旁苦劝不已,可那人仍哭得死去活来,不肯起身。
三人走到跟前,一名御风堂弟子见到他三人,连忙迎上道:“柴公子,看在御风堂与公子一同对抗叛逆的份上,公子就帮帮我家堂主吧。”
柴荣心下一惊,看向伏地那人面孔,正是大堂主甘玉厅。
柴荣只道是他为偌大家业飘散成灰而悲痛欲绝,而他此时也从聂远口中得知,这家业是他用当年的背叛换来,也暗道他罪有应得。
这时聂远在一旁四处观察一番,蓦地看见摆放在甘玉厅面前七八步处的三具尸体。
聂远连忙赶上跟前细细察看,只见其中两人已经被烈火烧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难辨身份。另外一人虽面有黝黑之色,但大体上并无烧伤痕迹,聂远粗略一查,却是死于窒息。
聂远招呼有落青和柴荣过来察看,柴荣心下一动,道:“莫非……这三人就是另三位堂主么?”
有落青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三人。”
聂远当下疑惑道:“可依这三位堂主轻功来看,要葬身火海也是极难,此间必有蹊跷。”
三人又一起回头看向甘玉厅,但见他旁若无人地捶胸顿足,痛哭不已。三人都叹口气,打消了询问于他的念头。
有落青俯下身来细看这三人,指着身体尚且白净那人道:“此人是二堂主甘玉堂。”接着他又在他身上探查一番,说道:“是自断气息而死。”
柴荣疑惑道:“既然如此,那这两个面目难辨之人必是三、四堂主了。莫非是二堂主见两位兄弟葬身火海,不肯独活么?”
这时一名御风堂弟子赶上前道:“柴公子说得没错,是三、四堂主进庄后久久不出,二堂主放心不下带在下等几名兄弟进去寻找,却见到了三四堂主面目全非的尸体。二堂主见两位堂主葬身在火海之中,便……便自杀追随去了。”
“唉……大堂主派人把三位堂主带出来以后,兄弟们见御风堂毁于一旦,都各奔前程去了。不想两位堂主轻功盖世,竟然死于大火……”
有落青道:“且慢,且让我试试能否看出三四堂主的死因,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众人知道他善于内功经脉之学,都无异议。说罢有落青便沿着这两名死者身上经脉试探,他从手腕探到额头,又从额头探到脚底,眉头越皱越紧,却始终不得其果。
过得半晌,有落青无奈摇了摇头道:“烧得太久,我也辨别不出原因了。”
众人都颇有失望,只是他话音一落,突然听得一个悦耳的声音道:“让我来试试如何?有大侠。”
有落青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琴忆雪。见她不听自己话贸然来这山谷中,有落青正要问她,蓦地看见她旁边站着一个蒙面女子,女儿有琴羽正站在女子身后。
琴忆雪看见有落青慌张模样,连忙道:“放心好啦,若不是遇到了阿萧,我怎么会敢一个人带着小羽进山?”
有落青却不识得那蒙面女子,问道:“姑娘是……”
琴忆雪恍然道:“哦,我都忘了你不认得阿萧。十年前跟你私奔前,我就是每日和阿萧玩耍长大的。”
“你知道我家是江南大堂,阿萧虽小我六岁,可附近也没有别的女孩子,她便是我最好的闺蜜,就如我亲妹妹一般。唉……可惜了自与你私奔之后,我就很少有机会再见阿萧了。”
有落青向阿萧微笑道:“原来是阿雪旧友,在下有落青,幸会。”
阿萧面带薄纱难辨容貌,只露出一对清澈如秋水的眼眸。她身穿一袭雅致的衣衫,乌发盘成半个随云髻,剩下的平铺在身后,浑身上下如落花般一尘不染。
“萧雨玫。”阿萧淡淡说道。
琴忆雪在旁笑道:“多年不见,阿萧越长越大,也矜持起来了。”
说着她又向分别指聂远和柴荣道:“这位是聂少侠……这位是柴公子,他两人都是鬼谷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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