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答应下来,黑云又启程上路。聂远恰巧也趁天亮上路,两路人一出客栈,黑云忽然停住马,问聂远道:“你是什么人?”
聂远不想搭理,黑云知道聂远并非寻常之人,话语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道:“昨天你看见了什么?”
聂远淡淡道:“什么也没有看见。”纵马自顾自往前慢走。
黑云看着聂远这般风轻云淡的表情,心里更加怀疑,手已抬起放在了背后剑柄上。
聂远也已暗中晃见他的反应,众镖客只听“刷”的一声,两柄剑同时出鞘,两人又同时跳过自己马头,在空中迎面撞上。
黑云仗着剑长,在空中使个“黑云压城”,径直往聂远刺去。聂远一翻身让过黑云,到他身后的兔起鹘落间,又忽地使捭阖剑反手刺向黑云后心。
这一剑堪堪刺中,黑云虽然听见风声,但又想倚仗自己穿着宝甲,不去拦挡。谁知聂远青霜剑加上寒冰内力锐利非常,一剑刺得黑云脊背一痛,身子失衡,落下时险些摔倒在了地上。
一众黑云甲士连忙往他身边冲来,叫道:“将军!”黑云一抬手止住众人道:“让开!”
此时聂远在黑云背后落下,又转过身来,挺剑使个“白虹贯日”,一剑如白虹般往黑云浑身门户刺入。
黑云不敢小觑,连忙站起,挥剑要将聂远逼开。聂远青霜剑来得虽快,但却被黑云笼罩在剑风之内,不敢硬接,他当即又停步变招,趁黑云长剑一过,使个“西窗望月”斜指向黑云手腕。
黑云一剑挥过,当即气沉丹田,又就地用长剑舞个剑花拦住聂远剑势。聂远见黑云的剑花如同一面剑墙一般,几乎要砍下自己手腕,只好连忙收剑后退。
这时只听周边一个黑云甲士大声笑道:“小子,我家将军位列饮雪楼一十三位,让你三招,你也攻不进来,趁早认输罢!”
聂远和黑云都全神贯注在这一场比拼之中,未能理会旁人言语。黑云借聂远后退之机,快步向前一跃扑上前来,接一个“黑云压城”,竟将长剑抖成一团剑雨,笼罩住聂远正面门户。
聂远连退七八步外,忽然青霜在身后一拄,身子往右侧倒去。黑云知道聂远轻功胜于自己,唯恐让他避开,连忙将长剑紧逼着聂远去向。
谁知聂远身子倾了一半,脚下忽地如踩了冰块般向边上一滑,又闪到了左侧。黑云长剑势大力沉,已刺到了右侧无法收回,聂远趁机出快剑刺向黑云肋下。
一旁众甲士纷纷叫道:“将军小心。”兔起凫举的刹那间,黑云猛地将臂膀横在肋下,青霜剑直接刺在其上,只听“当”一声响,黑云的精钢护臂当即断成了两截,脱落在地。
聂远这一剑本来刺得极深,料想能刺透黑云肋下护甲薄弱之处,却不想被他护臂阻挡。黑云趁机手腕一翻捏住青霜,身子另一侧的长剑拄在地上,借力将身子飞起,伸起一脚踢向聂远胸口。
聂远一翻剑柄,青霜剑忽地整个翻转过来,黑云手指一振,连忙将手中剑刃丢开,同时手上多了一道血痕。同时聂远却不及闪避黑云飞踢,只好左臂抬起硬接下来,当下被踢向后一个趔趄,退到了五六步外。
黑云正要趁机上前紧逼,手上伤口忽然传来一阵透骨寒冷,直如骨髓。他急忙按住那伤口,却见其上隐隐发白,如有冰霜凝结,自己整个手掌都僵硬起来。
黑云此时方才认出,恍然大悟道:“青霜剑,我见过你!”
聂远点点头道:“不错,在江陵城外八龙山,咱们曾碰见过。”
黑云眼见得自己凭借宝甲之利,仍占不到上风,心想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收为自己帮手。他想到此处,便收起了长剑,上前朝聂远一拱手道:“在下方才是多有得罪,唯恐阁下是有意相随对我等不利,早知是鬼谷门下,也不用这般兵戈相向。”
聂远一收手插剑回鞘,但仍十分提防,远远站在五步之外说道:“黑云将军亲自押镖,不知道押的是什么东西?去往何处?”
黑云一愣,心里暗道聂远眼力倒是不差,对他道:“实不相瞒,在下这一回沿江而上,是为了找我家公主的下落。”
聂远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曾在人牙子前护过他家公主,倒算是于江东有恩。
果然又听黑云继续说道:“我四处打探,仍未得到消息,怀疑是寒鸦对我家公主下了手。而我又听闻寒鸦近来正四处作案劫镖,便在这一队镖师中藏身,要引蛇出洞。”
“碰巧被昨夜那一路匪寇撞破了机关,要是让寒鸦知道我这一车镖是个圈套,我的计划便泄露了。总之那些人皆不是什么好人,我便索性杀人灭口。”
这些多半在聂远的意料之中,他当下由衷答道:“在下亦不知你家公主下落,就此告辞了。”说罢就要转身上马离开。
黑云忽然叫道:“且慢!阁下此去欲要何往?可是要去南岳回雁峰‘诛恶大会’?”
聂远倏然站住,连忙转回身问道:“阁下也知道那‘诛恶大会’?”
黑云点点头道:“不错,我这一次正是要往彼处而去,我家公子料想公主性情顽劣好动,或许会去那诛恶大会凑这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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