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给评评理,这婆娘是不是摆明了欺负咱家大哥心善。”
“大哥,不是当弟弟的安慰你,这婆娘不值得你惦记,撇开旁的不说单就她那容貌……只能说是称不上丑罢了!”
“四哥,人家姑娘不过是容貌普通了一些,又面相稍显尖酸些罢了,哪里是和丑沾边了。”清安嗑着五香蚕豆,就出言纠正道“咱要就事论事,不能因为人家有品行不端的过往,就刻意抹黑一个姑娘家的容貌。”
听着自家闺女这一本正经的“公道话”,薛大人就摸摸鼻子,不作任何评论。
薛勉同是听着,瞥了眼一脸受教了表情的三房兄弟俩,就道“你们俩这是特意跑去看人姑娘长什么模样了?”
“是我让他俩去打探的。”
薛翊披着厚厚的狐裘,一身风雨进屋来。
至此,薛家孙辈里除了宅居埋头话本子创作的薛家老六,以及挑灯夜读圣贤书不闻窗外八卦事的薛家小七,算是都聚齐了。
“此女如今在国子监藏书馆当差,有一日她寻到我跟前来,借口家中与大伯父乃是故交同我攀谈起来……”
“大哥,她该不是瞧上你了吧?”
薛翊一愣,跟着就送了自家妹妹一记深意满满的微笑。
“抱歉,职业病,大哥你继续。”
“没有了,剩下的老四老五清楚。”说罢,给了三房兄弟俩一个眼神。
“咳咳咳咳,为了调查这个虞家女,我俩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说重点!”白天就在大理寺听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回家了薛勉可不想还听自家人卖关子绕弯子“此女何时来的京城?平日里什么行事?近日与谁人往来频繁?旁人口中风评如何?”
“老三你这些问题可难不倒我们,这虞家女是三年前来的京城,投靠的是在鸿胪寺当差的伯父,去年考入了国子监藏书馆当差,据说她甚爱读书是以平日里除了当差闲暇之余便是读书,与馆中其他人不多往来,没有得罪过人也没有与谁人交好,却是深得国子监中几位馆主的赏识。”
“这么听起来这个姑娘……”薛大人刚想说这姑娘似乎也不是那么糟,就见自家闺女冷不防一个眼神看了过来“这个姑娘似乎心思颇深啊,清儿你说是不是?”
“不好说,不过既然坑害过咱家的人,管她究竟是个什么为人,左右都是我们的仇人。”
是了,管她是个什么为人,反正有仇就是了。
清安这话在场众人可谓是不能再赞同了,三房兄弟二人更是双双分外激动地鼓起掌来——爹说得没错,妹妹以后才是他们的大靠山啊。
家里总有一对兄弟日常卖蠢,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他们啊!
“大哥?大哥?”薛四见身旁大哥好一会儿没吭声了,唤了两声,谁知身边这高大魁梧的青年忽然一怔,很显然刚刚是在走神。
迎上众人一齐投来的目光,薛家大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想起了一些事。”
怕不是在回首往事吧?
这个不好的预感顿时就在薛家兄弟几个心里生了根。
“大哥,你对虞家那位姑娘究竟如何想的?”清安处理京中后宅纠纷数年,自然没少被逼无奈给人当过狗头军师,如今处理起可谓信手拈来“我只问一句,这人往后若是有了难处,你若有能力帮还是不帮呢?”
“这……应当还是……还是先看看究竟是什么难处吧,出于道义的,纵是个陌生人我也是会相助的。”
“大哥你们呢?”
“我不曾亏欠的人却因私欲坑害于我,这样的人若遇上难处,只怕这难处……”
“就是你给挖的坑。”薛勉太了解自己这亲大哥了。
薛翊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要是我啊,先揍一顿再考虑帮不帮。”
“对,还得套着麻袋揍,免得节外生枝。”
你们这样当着京兆尹的面说套麻袋揍人的事真的合适?
清安下意识看向自家亲爹,却见其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样,莫不是也在想这个问题?
出于好奇清安正想开口问一问,却被薛勉打断“说好的锅怎么还不上呢,这酒可都温好了。”
薛勉这一催促,三房兄弟俩也跟着响应。
不一会儿,冒着热气的滋滋翻滚的汤锅端上了桌,吃着喝着聊着……抱歉,刚刚要问什么来着?
次日,京中某勋贵府邸。
前院大厅之中,清安坐在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厅中央那声泪俱下哀求妻子不要和离的男子,这对夫妻二人皆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乃是少年夫妻相伴十余载,育有一子如今十二。
妻子因早年产子身子亏损,生下长子后多年都再无所出,不过男子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未纳妾,一心一意守着妻子儿子过日子。
然而事实当真如此吗?
若真是如此清安今日也不会出现在此,更不会有眼前这样一幕,多年来男子确实并未纳妾,但是却在城外养了一房外室,且育有两子一女,最大的如今已经七岁了,最小的才刚刚满月。
而这多年来妻子之所以都未发现外室之事,一则是其真心信任自己的丈夫,男子也一贯行事谨慎,另一则便是家中老太太掩护包庇的功劳了。
当然,此事被揭出也有这老太太一份功劳,若不是慈爱的老太太不忍骨血流落在外顶着外室所出的低贱身份,要求儿子将外室及其所出接进府中给个身份,并以不能生育为由向儿媳施压,事情也不会变成今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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