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阁内昨日本来是要由新近带回宫内的歌姬舞姬以及琴师为斟旭皇子献艺的。所有人都在厅堂内准备就绪,她们就坐于下首的桌子旁品尝美食,等待皇子驾到。宴席中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称赞皇子殿下委实人好心又细,不仅给她们安排了酒宴的座位,还送上了珍馐佳肴,而酒壶里的清酒也是特意挑选味清寡淡的,适合她们这些女子。只是不知为何等了许久,却只等到领班宫娥代为传话说今日殿下有要事在身,让美人们先回住所,择日再聚。
而这位把白芑当刺客绑了的斟旭皇子,竟然鬼使神差般没有把她交给手下处理,而是让人把她绑在了花园旁的一间偏房内,还细心地交代宫娥们帮她换了沾满酒水的衣裳。而她的百宝袋就这样被宫娥发现呈给皇子。
斟旭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不可能没有见识。看到百宝袋便对白芑的身份有了诸多的猜测。这明明就是修仙门派之物,既然她是母后派来的刺客,那说明母后勾结了仙门弟子。会是元青派吗?他疑惑,这个和焦梧国走得最近的仙门。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冒头便立刻被他自己否定,母后此番作为应该是瞒着元青派还来不及呢,不可能向他们寻求帮助。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面前这位美貌的刺客还在昏睡,斟旭无奈地摇摇头,退出房门让人严加看守便回了寝宫。
第二日天刚拂晓,斟旭皇子便穿戴整齐只身一人出现在这偏房外。要不是守卫是机甲人,定然会心中疑惑,皇子为何对这个小刺客如此上心。
幽幽转醒的白芑双手被缚,无法使用灵力更是感应不到百宝袋,好不容易通过抖动的传声雀骗得斟旭经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大姑娘能屈能伸嘛,既然眼下是这番情景还是先服个软再想对策。解开是绳索已经是第一步的胜利了。
斟旭倒是无所谓绑着她还是放开她,仙门弟子在这光明宫内受光明火种的影响所有术法都无法动用,自己难道还怕一个废了的小丫头。既然她要讨论手中这个小玩意儿那就听听她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终于松开捆绑的双手,白芑快速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发现自己的衣裙居然全部换成新的,心中大骇:“你!!!”她的眼神在斟旭和自己这身新衣上来回转换,简直难以启齿:“这是?我的衣裙。你不会......。”
“是我帮你换的,昨晚不是湿了嘛。”斟旭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是件多么稀疏平常的事。
白芑整个脑袋轰地炸开。瞬间便向斟旭出手,双掌横劈夹带着劲风使了十层的力。斟旭漂亮的侧身躲过了这一掌,倏地脚步快移手中变换出招式袭向白芑,二人拳脚相向快速拆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门口传来了宫娥的声音:“殿下,昨日我帮这位姑娘换下的衣裙已经清洗干净,要送进来吗?“
此刻白芑的双手正做叉子状逼向斟旭双目,而斟旭右手手臂格挡在眼前,听到宫娥的声音,所有动作瞬间定格。
“不是你换的。“
“哼。”
……
不是他换的他为什么要承认,是有病吗?白芑简直无法理解面前这位看过去已经二十好几的皇子殿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咕噜咕噜”肚子突然冒出声响,倒是会挑时间,适时地缓解了空气里存在的微妙尴尬。
“饿了。”白芑快速收回叉子状的手,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不再提衣裙之事。
......
片刻后,屋内摆满珍馐佳肴,她围着桌子狼吞虎咽还不忘拍拍马屁夸一夸斟旭的大方来争取一会儿谈判的筹码:“皇子殿下,您可是我见过的最讲道理的人了。”
“怎么说?”
“一般把人抓来先不要说会不会严刑逼供,至少没有这样的待遇吧。”说着指了指这满桌子的菜,“其实我觉得本来就该如此,不管你想要从对方嘴里套出什么话,先礼后兵总是比一上来就凶神恶煞来得好。”
“是吗。”斟旭有点被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逗笑了,“你怎么不想想我在这饭菜里下了药呢。”
“你不会。”
“?”
“下个药嘛,用得着摆这满满一桌子菜吗,你说是不是,我知道您不是这样乘虚而入的人。”白芑似乎忘记了昨日自己便是被药倒的,此刻夸夸其谈得十分得心应手。
面对这个自作聪明的小丫头,斟旭倒真是有些不忍心下重手了,更何况她还顶着一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蛋,这下可不好办了。
此刻在屋外候着一人,眉目清秀,神采飞扬。原来竟是那千金卦张瞎子。此时的张瞎子可不瞎,眼中清明,十分有神。只是在门口踱了许久竟未见传召。反倒看到几位心腹宫娥领命送进去许多吃食。
这是怎么回事?拉住刚刚从屋内退出的一位相熟的宫娥问道:“皇子可知我在此处候着?”
“知道的。”宫娥低着头悄声回答。
“那为何还不传召呢?屋内还有其他人?”“嗯,昨夜抓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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