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大雨算是下透了这个漫长的夜,白芑完全没有睡意。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简直无法想象,恍若隔世。
无论是小时候的她,还是长大后的她,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在云都城内当乞儿的那段日子虽然艰苦,但也是自由自在。更不要说拜了曲飞为师之后,那可是当地响当当的土霸王。如今以为身负绝技并且身怀重宝终于可以闯荡神州逍遥快活了,却偏偏被困于这名不见经传的焦梧国的光明宫内。谁能想到呢?一阵长吁短叹,我为何会如此倒霉啊,要不是为了等白衣小哥哥何至于此,哎。对了,白衣小哥哥——楚文歌!当楚文歌这个名字蹦到她的脑中时,她便瞬间镇定了下来,不日他就将来到这焦梧国皇宫,我们约好了再此相见,如若见我失约定是会四处找寻,只是在此之前我最好还是先安稳地渡过这几日,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惹怒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子。
翌日,天刚蒙蒙亮,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停了,只剩下水珠挂在檐上不时地往下滴。被雨水冲刷过的空气似乎也特别清新,只是白芑到了这时才迷迷糊糊地有了星点睡意,慢慢合上双眼进入了繁杂又凌乱的梦乡。梦里的雀儿吃着禁言蛊虫竟然津津有味,梦里的大黄吞了她的药便成一条比狗熊还大的黄狗,梦里的白露仙终于到了可以起出来的畅饮的时候了......她吧唧着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呓语道:“真好喝,我的白露仙最香醇了。”
“呵。”不经意地一声笑,把她直接从梦里拉回现实。
“谁!”伴着低声的喝问,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顿在空中。沿着这只好看的手她看到了斟旭略微有点尴尬的脸。
片刻的沉默,他极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咳嗽了两声说道:“没见过这么懒惰的刺客。”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刚刚伸手是想干嘛?白芑并未接下斟旭的话,而是产生诸多疑问,眼里更是隐藏不住的提防,她快速起身离这位皇子远远的,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诧,终于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皇子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吗?“这位皇子似乎总不能好好是说话,”整个焦梧国,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深吸一口气,白芑隐忍且镇定的说道:“有道理,整个焦梧国以后都是您的,您自然想去哪儿都行。只是,这天好像刚亮,您这是来错地方了?”说着抬手指了指窗外还有些青暗的天光。
“找人陪本皇子吃早点。”
听到早点两个字白芑才发现屋内的圆桌上摆满了小食,琳琅满目。这是要把她当猪圈养在这里吗?从被擒开始,已经是第三顿饭了,而且是饭也这么多花样,还要和这位皇子一起吃。白芑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焦梧国的这位斟旭皇子了,只能自我脑补,他就是以为我是皇后的人,现在想拉拢我探听消息。
“来,坐下吧。”
“我还未洗漱。”
“......”
“......”
“杏儿——“原来昨日被白芑强行留在屋内的那位宫娥叫杏儿。随着斟旭的一声令下,此刻的白芑真是享受到了让人欲哭无泪的高级服务。
围着她的宫娥,足足端来三盆洗脸水,泉水,露水,花香水。繁琐的在她脸上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接着是漱口水,更是令人惊叹!全都是顶级茶水,闻其香便知其价值,关键是这些茶水从冷到热温度不一。
这是什么操作?白芑只觉得自己这个山野丫头总算是涨了见识。
“姑娘的牙口适合冷一点还是热一点的茶水来清洁?”杏儿含笑问道。
原来如此,不然一一都用上就好,毕竟这么好的茶。白芑强颜欢笑,选了杯温水茶,咕噜噜,呸~。杏儿快速拿过帕子帮她擦拭嘴角。这辈子可真没过这样的待遇,实在太别扭了。赶紧结束了这些繁琐的洗漱工序,白芑觉得可能还是陪着吃早点应该会更自在一些。
虽然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早餐,但是斟旭吃得很少。而且期间他再也没有开口讲话。
“很好吃。”白芑开了个头,人家给你送来了这么多餐点,总是要感谢的,“谢谢。”
“真的吗。”
“这个,这个,这个,都很好吃。”她随手便点了几样刚刚尝过的菜式,“这些都是你们焦梧国特有的吧。”
“是。”
“很特别,但是也真的好吃。”
“如果天天吃,便不觉得了。”
“您的意思是您吃腻啦?怪不得了。“白芑笑了笑,”吃得那么少,比女子都少。“
斟旭的脸色略微变了变。
白芑却继续说道:“可我看你们焦梧国非但不封闭,还十分开化,满街都是各地的吃食,您怎么会天天只吃这些呢。”
斟旭浓密低垂的睫毛下猝然闪过一丝情绪:“是吗,那可真好。”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白芑瞬间捕捉到。
她心念直转,难道这位皇子没有离开过皇宫?根本没有见识过民间美食?于是尝试着开口说道:“不如...”
“?”
“我带你出宫去吃好吃的。”
话音刚落,便收到斟旭骤然阴冷的眼神,他冷笑着:“想出宫?”
“呵呵呵,带你一起。”
“没门。”拂袖而去。
这是又生气了?白芑嚼着刚送入口中的冰丝白皮糕,嘴角一歪,当皇子真好,任性!一言不合就能甩手走人。
纪幕堂内张默来得更早,终于见到了让他觉得有些不正常的发小。只见斟旭来到纪幕堂后径直走向堂内上首的专座,缓缓坐下一言不发地靠着椅背在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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