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牵着云潇的手,从帝都内城一步一步走过,在途径权贵府邸之时,遥遥望了一眼家的方向,但他终究没有再停留分毫,好似真的对过去的一切完全放下,继续沿着主道路走至内城边缘,只见外面早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公孙晏笑吟吟的在城门处等着他们,而朱厌也带着风三娘一起跟了过来。
萧千夜默默看着自己的三姨娘,眼神有几分漠然的疏远,开口也只是客套的问好,公孙晏轻了一声,挥挥手道:“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这辆马车会将你们送到烽火台附近,你的天征鸟还是在老地方等着,另外陛下已经命人通知北岸城沿海官道,等五公主一行人到了之后,就会放你们离开飞垣境内。”
公孙晏一边说话,一边对着风三娘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云潇身上的枷锁,催道:“三娘,劳烦您快给云姑娘把链子解了,这拖了一路,怪累的。”
风三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她本名风琼,虽然年纪上比风四娘略长几岁,但毕竟常年住在帝都城,也是个养尊处优地位尊贵之人,对自己的保养也比妹妹更加上心,她虽是在军械库那种和刑具、兵器打交道的地方任职,但穿着极为贵气,手臂上还挂着富丽堂皇的金镯子,她从腰间摸出钥匙,一把拽过云潇的手,也不跟这个侄媳废话半句,闷声将手、脚的枷锁全部打开。
云潇轻轻搓揉着自己的手腕,海魂石是一种非常沉重的材料,即使她身上的枷锁看着已经很轻便,实际一路带着走过来也挺吃力。
“还有脖子上的颈环。”萧千夜低声提醒,只见风三娘手里的动作微微一缓,面容霎时就有些难堪,但她毕竟也是久居帝都,对这种突发情况处理起来仍是游刃有余,她淡淡叹了一声,忽然扬起笑脸望向云潇,客客气气的说道,“真是抱歉,上次缚王水狱塌陷之后很多东西都被淹没在了湖底,颈环的钥匙也在那时候不小心弄丢了……”
“丢了?”萧千夜冷冷重复了一遍,目光却瞬间转向朱厌,那个人也是摆出一副极为抱歉的模样,礼貌的对他拱手鞠躬,接着风三娘的话好声好气的说道,“萧阁主应该知道,这种颈环由于不稳定一直都在改进中,我原以为既然是在改进了,钥匙这种东西肯定一并都在军械库,谁知道刚才去取的时候,三娘才发现钥匙是放在缚王水狱里了。”
萧千夜伸手碰了碰古尘,轻轻嗅着刀锋上独特的战神之息,徐徐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吧?”
他的话音未落,缠绕在古尘上的黑金刀鞘骤然散去,萧千夜微微转了一下刀刃,目光是比刀锋还要寒意四射的严厉,风三娘和朱厌心照不宣的互换了神色,隔了一会,还是风三娘上前一步热情的拉住云潇的手,露出长辈一般关切的笑意,说道:“好侄媳,这事是三姨娘疏忽了,我也已经命令下头的人赶紧补做了,你们不是要去北岸城吗,你放心,在你们回中原之前,三姨娘一定会差人把钥匙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朱厌抿着嘴,藏不住笑意似的嘴角一抽,这个风三娘啊,平时对自己的亲侄子不管不问,这种时候假惺惺的对云潇示好,这么虚情假意的演戏,该不会真的有用吧?
果然,云潇只是飞快的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往萧千夜身后躲了过去,风三娘吃了闭门羹,心底虽然暗暗骂了一句,毕竟这事是她疏忽还不能闹大,想到这里,风三娘只得再次讨好一般的转向萧千夜,也不再高高在上的以长辈自居,轻声恭谨的道:“萧阁主,您这是时候逼我也没有用,钥匙……真的没了。”
萧千夜冷眼看着两人,伸手搭在云潇脖子上的颈环上,黑金色的神力游走在指尖,这种颈环虽然危险,但若有战神之力加持,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直接拧断,他有把握能不伤到云潇。
然而就在这一瞬,他的余光瞥过朱厌,那个人的脸色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期待,好像就在等着他做出这种动作。
萧千夜在心底冷笑,不想如了他的愿,索性又放下了手。
“好啦好啦,你俩先回去吧。”公孙晏眼见着几人一言不合要再起争执,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他虽然心里清楚这事十有八九又是朱厌从中作梗,但眼下这种节骨眼上也实在不想看到事态继续节外生枝,他一手按住蠢蠢欲动的萧千夜,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将风三娘往旁边推了推,又陪着笑对云潇拱拱手,踌躇片刻还是为难的道:“这次真的是委屈你了,但我跟你保证,一定会在你们出海之前将颈环的钥匙送过去……”
公孙晏继续往云潇身边靠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根,小声解释道:“这事要是传到明溪耳朵里,三娘是要挨大罚的,风家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了,你就放过她这次好不好?”
云潇看了看公孙晏,又看了看萧千夜,最后才将目光不情不愿的望向风三娘和朱厌,点了点头。
公孙晏背过身,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严厉的瞪了一眼朱厌,斥道:“回去复命吧。”
“多谢镜阁主开口求情。”朱厌的脑子转得极快,一听有公孙晏为自己解了围,立刻拱手准备退下,云潇慌忙跳出来拦住他,摊开手抓了抓,没好气的道,“把剑灵还给我。”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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