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金陵王看漏了,朝中大佬,及与祝修远亲近之人,并非人人镇定自若,淡定如常,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
有一个人,她目睹这一幕,却是激动坏了。
她就是董淑贞。
她立在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像面对一个高手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也像是一只狩猎的猎豹,在那紧盯猎物,伺机暴起。
她一双大眼睁得溜圆,亮晶晶的,黑宝石般的眼珠不停转动,脑袋没动,视线却移来移去,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准确来说,是那些跳出来诋毁她夫君的人。
这些人,都是坏蛋!
竟敢公然诋毁她夫君,说什么武举是儿戏,要撤销掉,还要治她夫君的误国之罪。
在董淑贞看来,这些坏蛋,就是嫉妒,嫉妒她夫君的才能,嫉妒她夫君能得到陈皇的赏识与重用!
她的夫君祝修远,在她心中,是高大的存在,是英雄,是一座高山仰止的高山,是人间的大才……
对这样的夫君,董淑贞真是崇拜坏了,早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密的人,并且她还发过誓,要好好的保护夫君来着。
现在,这帮坏蛋,竟敢在陛下面前诋毁她所崇拜的夫君,口出污言,这种行径,简直就像是黑暗中乱窜的老鼠!
她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不过董淑贞还知道保持理智,因为现在的场合,她实在不方便动手。
再者,善解人意的李卿奴,似乎发现了她的异常,也紧紧拉着她。
既然不能动手,那就把这些人的样子都记下来,在脑袋里,将之描绘成一幅幅“海捕文书”,永远留存在脑袋中……
待时机一到,她就会爆发凌厉的一击!
董淑贞在后面着急上火,暗咬银牙,并逐一牢记这些坏蛋面孔,以待将来报复。
前面的祝修远,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金陵王,及跳出来的文武大臣等,闹腾一阵,见当朝大佬,竟无一人出来附议,甚至就连国相大人李忠,竟也立在那里,纹丝儿不动。
要知道,李忠可是金陵王的外公啊。
并且李忠的旗帜十分鲜明,那就是要助金陵王夺回太子之位!
毕竟,李忠之女,是当朝皇后,这金陵王,乃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于公于私,拥护金陵王,争夺太子之位,都是李忠该做之事。
可是,为什么?
李忠动也不动一下?
既不反对,也不同意,在那装“透明人”?
金陵王站在这临时朝堂中间,直面陈皇,他身后是一大帮跳出来附议的大臣。
看似声势浩大,但现在,金陵王却觉得势单力孤。
就连最亲近的外公,都不出来帮他,他感觉好尴尬。
所以他们闹腾一阵,声势逐渐弱了下去,杵在这临时朝堂正中间,被人看热闹,就像是看耍猴似的。
金陵王心中暗暗着急,不由瞥向李忠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呐喊:“外公啊,您究竟在想什么,快些出来为外孙说两句话啊!”
然而,李忠根本丝毫不动,杵在那,像根木桩子似的。
整个观众看台,也就是现在的临时朝堂,都安静了,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都不做任何动作了。
那金陵王,领着一大帮文武大臣,站在临时朝堂正中间,本该是激烈痛陈武举危害的,可是现在,都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
毫无意外,金陵王此番“领导”的庭奏,失败了,败得十分彻底。
亏得他方才还觉得“一呼百应”,意气风发,心里美透呢,那个时候,他真是激动得好似焕发了第二春般,有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被迅速打脸,孤零零的杵在这里,就连最亲近的外公都不帮他说话……
金陵王不由再瞥了眼李忠的背影,眼中饱含着怨气……
不过这临时朝堂,短暂的安静后,立即又热闹起来。
“陛下,外臣有话要说!”
却是梁国乾王李继业出列,拱手为礼,颜色有些严肃,直接站在了金陵王的前面,把他挡住。
“哦,贵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陈皇保持端正的坐姿,单手虚扶,这轻微的动作,带动冕冠上面的“珠帘”一阵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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