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外,是喧嚣的大街,人声鼎沸,叫好叫卖之声不断,偶尔还伴有小儿啼哭之声,亦或者阵阵鼓掌之声等。
轿子内,却相对安静。
因这轿子的用料十足,轿厢所用的布帘,也是十分厚实的,它一遮盖上,轿内就是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外面的喧嚣之声,直接减弱了一大半。
暧昧的气息肆意蔓延。
轿内的温度似乎也在逐渐升高。
在这严寒的冬季,祝修远却感觉浑身发热,额头鬓角似乎都开始冒出细汗。
……
轿子旁边。
言大山严阵以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瞪圆了一双铜铃大眼,警惕的四下张望。
首先,他得警惕路人冲撞了这顶轿子,以免打扰到恩公,还有那准恩母寇婉婉。
现在的言大山,对“恩母”两个字可算是怕了,以前,董淑贞就曾用一双小拳头,将之揍得鼻青脸肿,很是狼狈。
最关键一点,他还不敢反抗。
而现在的准恩母寇婉婉,看起来更是一个厉害角色,感觉比董淑贞还难对付……言大山不禁悲从心来。
恩公为什么就喜欢找这种母老虎啊!
不过言大山“怕有人冲撞了轿子”的想法,却是多余了,其实用不着他来担心这点。
因为这顶轿子的周围,原本就有几十个便衣,与轿同行,隐隐将之严密保护起来,街上的行人根本不可能冲撞到这顶轿子。
再加上言大山手下的人,也在那警惕着,就相当于又多了一层保护,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跑来冲撞了。
其实言大山主要担心的,是五六丈开外的恩母董淑贞。
他不时踮起脚尖,往那边张望一眼。
言大山目力极佳,他可以看见,恩母董淑贞,还有夏舞与秋雯两个丫鬟,她们三个在那面具摊前,亲自尝试一个又一个的面具……
言大山心想,以恩母她们的玩心,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
虽然隔着五六丈远,但言大山还是能从恩母的跳跃动作上看出,她现在很兴奋!
也就是说,恩公与寇婉婉在这顶轿子中,将有更多的时间。
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了,待恩母买完了面具,返回来的时候,他就得提醒轿子中的恩公……
言大山此刻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一方面,他是个厚道人,像恩公这种行为,他是万分觉得不妥当的。
他的良心备受煎熬。
可是另一方面……恩公始终是恩公,他不能反抗,只能忍受,并且,他还得参与进去,在这把风,算是“同谋”!
言大山不停挪动脚步,不停深呼吸,他还伸出一只手,靠近轿子,做扣门状。
若一但发现恩母返回,他就要立刻扣响轿子,提醒恩公出来。
可是他都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了,却还不见恩母转身,真是难受。
轿子中。
祝修远与寇婉婉两人,已经停止互相抱着啃的动作,软软的靠在一起,彼此猛地喘着气。
他们两个,都没有什么经验,中途不懂如何换气,可算是憋坏了。
“寇姑娘,我该出去了,等元旦佳节之后,我再抽空好好的陪一陪你……你们。”
祝修远说得不太自然,并且还侧过了头去,瞄了眼寇婉婉的小腹。
他心里稍稍有些奇怪,这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鼓起来呢?
他其实很想摸一摸,亲手感受一下。
但是他又怕寇婉婉借机作妖,弄得他欲罢不能。
那还是算了吧。
“公子再多待会儿……”
寇婉婉斜靠在他肩上,抓紧了她的手,一听说祝修远要走,她不由轻轻的蹭了蹭。
“公子那随从,正在外紧张的把风呢,如果夫人返回,他定会提前提醒我们的。”
祝修远一听她这么说,脸上顿时更加不自然。
这事儿办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诶!”
最后,祝修远只得长叹一口气。
“公子可是为了奴家与夫人叹气吗?”寇婉婉轻声问道。
“寇姑娘你……你叫娘子‘夫人’?”祝修远稍感蛋疼,他有时候真摸不清寇婉婉的路数。
十数日前,在花满楼,这寇婉婉曾与董淑贞打生打死,斗个不停,在祝修远看来,她们之间,应该是水火不容的……
“嘻嘻,公子你担心什么?奴家早就给公子说过了,公子以后的成就,必不可限量,奴家跟了公子,就算不做正妻,也足够光耀门楣的,奴家这心里啊,其实一点也不嫉妒!”
“那你为何与娘子之间还要打架呢?你不知道,那天在花满楼,我可是吓坏了,你们双方有任何一人受伤的话,我都……唔。”
一双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嘻嘻公子你就放心吧,奴家与夫人对打,其实是打来玩的,奴家没尽全力,夫人也是如此……再说啊,奴家倒是愿与夫人好好相处,可是夫人并不如此想啊,她要动手,奴家总不能等着挨打吧。”
“寇姑娘,我希望你永远都记得你刚才说的那一番话!”祝修远肃然道。
“放心吧公子,奴家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选择。公子也不用觉得亏欠了奴家,在奴家看来,即便奴家做小,也能对得起奴家那往日的身份。”
祝修远一听这话,没有回应,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寇婉婉以往的身份,可是故黔国的公主!
她竟然说,给他做小也能对得起她这身份……祝修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轿中一时无言,两人都安静下来。
只有寇婉婉将头靠在他肩头,不停的蹭啊蹭,亲昵至极。
祝修远侧头,打量着寇婉婉那颗迷人的臻首,这轿子中的光线非常黯淡,看不真切,但她那脸蛋儿好似一团精致的雪雕,在这黑暗中亦清晰可辨……
祝修远心想,反正都如此了……于是他把手伸出,捧住她那绝美的精致的脸蛋儿。
刚想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轿厢外被敲响,咚咚咚咚直响。
这陡然的响动,吓得祝修远整个人都是一哆嗦,整个人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僵硬在那。
“恩公,恩母回来了!”
轿厢外,传来言大山压抑着嗓子的声音。
言大山敲完轿厢,并说出那句话之后,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这大冷天的,他甚至不由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可是轿子中的祝修远还不能松气,他甚至一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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