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的吃瓜群众们自然愤怒,一个个“衣冠禽兽”,在那跳起来呵斥,大骂祝修远“两兄弟”无耻,竟想一同进入寇姑娘的闺房……
这是人干的事吗!
祝修远则扶额苦笑,完犊子了,他长久以来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不可避免。
董淑贞和寇婉婉两女,即将火星撞地球!
他抓着董淑贞的手,想将之拉走,但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成功。这次董淑贞是铁了心不走,随他怎么拉都拉不动。
她再次化身为“铁娘子”!
在这种场合下,祝修远又不好开口劝说,此处毕竟不是家里,再者,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亲兄弟”,而不是夫妻。
所以,祝修远只能寄希望于寇婉婉,能够明事理一回,能够不作妖一回,果断拒绝董淑贞的提议!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去寇婉婉的闺房,也能避免她们两个火星撞地球。
可是……祝修远盯着重重珠帘之后的寇婉婉,她那身影窈窕而隐约模糊,一想到她的过往,祝修远怎么感觉有点悬呢!
果不其然,只见那小环走到寇婉婉身侧,俯身贴耳过去,与寇婉婉交谈了几句。
再转身上前两步,对外宣布道:“我家小姐说了,既然这位小公子是祝公子的亲兄弟,想必文彩也是极好的,所以我家小姐就同意了。请两位公子稍待片刻,待我家小姐先行回房梳妆。”
什么!
竟同意了!
厅中的吃瓜群众们顿时哀嚎一片,不能啊,寇姑娘,你是那么的神圣高贵,怎可同时让两个衣冠禽兽进你的闺房,不能啊……
但寇婉婉的决定不会因为吃瓜群众们心内的呐喊而动摇。
她已然起身,由小环和那红裙侍女搀扶着,缓缓退入屏风后面,显是准备回闺房梳妆打扮。
众吃瓜群众们哀嚎一阵,随后叹气摇头,再恶狠狠的瞪一眼祝修远“两兄弟”,骂骂咧咧,愤恨离去。
祝修远则苦笑连连,不幸被他猜中,这寇婉婉果然又作妖了。
作妖不嫌事大。
他看着潮水般退去的吃瓜群众,他好生羡慕,他也想走啊,可是董淑贞抓紧了他,他走不掉。
苦笑不已的祝修远,偶然瞥见躲在一旁的言大山,他正在那一幅蛋疼的模样,低头不动,假装透明人。
似是察觉到了祝修远的视线,言大山稍稍抬头,与恩公对了一眼……两人相顾无言,只剩下一声轻叹。
“好,叫你家小姐好生梳妆,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忽然,董淑贞单手叉腰,昂着精致雪腻的下巴,冲着重重珠帘之后的寇婉婉一行人大喊大叫。
寇婉婉稍稍一顿,不过并未说什么,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缓步转入屏风。
而那些正离开大厅的吃瓜群众们,一听这话,顿时加快了脚步,这地儿没法待了!寇女神啊,你这是引狼入室,还引来了两只饿狼……
他们心里悲切,不忍在此目睹,遂加快脚步,纷纷逃离,眨眼间,这大厅中的客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如此安静的花满楼,倒是少见。
祝修远也是一阵脸黑,赶忙过去拉着董淑贞,可是他根本拉不住。
“记住了,打扮得不漂亮的话,本公子可是不给钱的呀!”
董淑贞又上前两步,跳跃起来大叫,两手并拢成喇叭状,罩在嘴上,叫得比刚才还大声。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祝修远脸色再次一黑,这董淑贞从哪儿听来要给钱的?
这又不是什么交易!
寇婉婉的诗会,是以诗才取胜的,虽也要交钱,但参加诗会之前就交了。后续夺得诗魁之人去见寇婉婉,根本不需额外再花费……
祝修远想着这个问题,不由瞅向夏舞。
夏舞也女扮男装,做书童打扮,她也化了妆,看起来就是一个清秀的小书童。
夏舞感受到了姑爷的目光,她顿时低下了脑袋……
没错,这些鬼点子都是她提议的!
还有“给钱”的说法,也是她以前道听途说听来的!
祝修远瞅罢夏舞,苦笑着四下瞧了瞧。
嗯,所有吃瓜群众都逃离了,这偌大一个厅中,就只剩下他们几个,还有花满楼的几个伙计。
伙计们离得比较远,应该听不见他们这边的悄悄话!
于是祝修远紧走一步上前,压低了嗓子对董淑贞说:“娘子,你们怎么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啊,你们不是胡闹么?!”
“走走走,快跟为夫回家去,仔细岳父大人知道了,又要骂你!”
话音一落,祝修远拉着董淑贞就想走。
“不!”
董淑贞立在原地,像一根铁桩钉在地面上似的,祝修远拉不动。
“夫君都来了,人家为什么不能来呢?”
董淑贞也悄声说着,从她的声音中,祝修远可以听出一种刺激和兴奋,另外,也有一股浓浓的幽怨……
她定是吃醋了!
“夫君为什么要来这琵琶精的地方?莫不是夫君喜欢上那琵琶精了?”
董淑贞又说,这次,她话中就只剩下满满的浓浓的醋味儿了。
“娘子,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你难道忘了,为夫为什么出府吗?都是那江都王,生拉硬拽的,把为夫拉到这里……官场应酬,为夫身不由己呀!”
“对了,大山,大山知道的,是不是啊大山?”
祝修远转头四处瞄了下,到处找言大山,但是却没有找到,不知道言大山躲哪儿去了。
“大山,你给我出来!”祝修远大叫道。
“恩公!”言大山从一根柱子后面转出,低着脑袋小跑过来,都不敢去看董淑贞。
“你说,是不是那江都王硬拉我来此地的?”
“是,恩公说得是。都怪那江都王,他以王爷之尊,竟屈尊亲自来府中邀请恩公,恩公迫于情面,不得不来此地赴宴!”
言大山闭着眼睛,将思考了很长时间的一段话一口说出。
“真的吗?”
董淑贞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视线在言大山和祝修远之间转来转去。
“自然是真的,为夫没有骗你,那江都王可恶至极,为夫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就与之打赌,若能夺得此次诗会的诗魁,那江都王便不能再来骚扰为夫!大山,你说是不是?”
“是,是,恩公说得是!”言大山连连点头。
实际上,言大山心内虚得厉害。
“夫君,人家不依!”
忽然,董淑贞抱住了他的手,祝修远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董淑贞要借故发作。
“算起来,夫君都给那琵琶精做了两首诗了,但是才给人家做一首!”
董淑贞说着说着,便可怜巴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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