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行君臣大礼。
陈皇摆手道:“免礼!”
“今日召集众位爱卿,是有两件事。”
陈皇直接开门见山,他可不想在这朝堂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众臣心中自然知晓,陈皇所说的两件事究竟是什么。
整个京城中都传疯了!
但没有人跳出来打断陈皇的话,皆躬身立在原处,保持安静。
“第一件事。”陈皇拿起龙案上的一本文书,瞄了眼封面,又随手丢在龙案上。
“朕今日收到一份国书,乃是梁国皇帝亲笔书写。”
“梁帝在国书中说,待来年元宵佳节前后,我陈国举办武举之时,他梁国将派遣使者前来观摩,希望习得武举的整套章程!”
“诸位爱卿啊,你们以为如何?朕是答应梁国呢,还是拒绝了好?”陈皇俯视着殿下群臣,朗声问道。
众臣还未做何反应,那陈皇忽然发怒,竟是拍案而起:“好一个梁国!每年收我陈国多少贡品,钱粮、军械、丝绸、布匹等等,单单装船起运,就要装满数百艘大船!”
“可是在我陈国危难之际,那梁国却无能为力。远的不说,只说前段时日,邵州王起兵造反,燕国十万大军犯边……我陈国岌岌可危,可是梁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做不成!如此梁国,竟还有如此多的要求,竟想习得我陈国的整套武举章程……”
陈皇暴怒,又是大骂,又是拍桌的。
众臣全都低下了脑袋,缩起了脖子。
原本还有想出列发言的,此刻也被陈皇吓了回去。
“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众臣耳中只听见尤贵妃的声音。
“罢了罢了,朕也是一时气愤。诸位爱卿啊,梁国之请,我陈国该不该同意?众卿说说看吧。”
众臣稍稍抬头,往御阶上看去,只见那陈皇已经坐回了龙椅,正喝茶压惊。
不过,陈皇方才一番发泄,把大部分的大臣都给吓着了,因此竟无一人出列谏言。
整个大殿中诡异的安静。
“怎么没人说话,你们平日里不都嚷嚷着要见朕么?现在见了朕,怎么又没有话了?”陈皇语气冷硬。
众臣面面相觑,心里疯狂吐槽。
你作为陛下,都大骂梁国了,谁还敢站出来说梁国的好?进而同意梁国所请?
但众臣心里也很明白,就眼下来看,梁国的国力还是强盛了很长一大截,陈国根本不能与之相抗衡……
矛盾啊!
陈皇方才那番发泄,直接让文武群臣都无话可说了。
“说话呀,怎么全都哑巴了?你们私底下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一上这大殿,就全都不会说了?”
陈皇内心烦躁,他最讨厌上朝,更讨厌上朝时浪费时间。
这宝贵的时间,用来与他的爱妃“温泉嘻戏”的话,他不香么?
“陛下!”
终于,有人出列了。
众人看去,却原来是吏部的一个侍郎。
“陛下,既然这武举乃是江城伯谏言之策,也由江城伯一手筹备……不妨请江城伯说上两句吧,这武举,毕竟是由伯爷弄出来的……”
众臣一听,顿时亮眼。
不错啊,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不仅众臣亮眼,就连御阶龙椅上的陈皇也点了点头。
他大手一挥,叫道:“祝爱卿何在。”
祝修远拱手出列,来到大殿正中间,与那吏部侍郎并肩而立,并大声拜道:“臣在!”
“说说你的看法吧,勿需顾及,畅所欲言!”
陈皇一见祝修远,脸色就已稍缓,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因为祝修远是“自己人”!
陈皇这人,虽然昏聩残暴,但对自己人真是好得没话说。
“臣遵旨!”
祝修远暼了眼那吏部侍郎,面色古井无波,只拱手道:“陛下,以臣下之见,应当同意梁国所请,让梁国使者就近观摩武举举办过程!”
“大胆卖国贼!”
祝修远话音刚落,顿时就有一个文官激动冒出,痛斥道:“江城伯,你食君之禄,却不思为君分忧!那梁国,乃是虎狼之国,而武举之策又是强军之策!江城伯同意梁国偷习武举章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叛国!是卖国贼!”
那文官痛斥祝修远后,又面朝龙椅上的陈皇,激动道:“陛下,臣请诛江城伯,似此等卖国之贼,当立即斩首,以儆效尤!”
“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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