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让忽道:“顾堂主,你说三鹰要约‘岁寒三友’比武?”顾铁珊道:“不错,本月初马顺过访本堂,是梅长老亲来下的战书。”冼清让沉吟道:“单凭锦衣三鹰的本事,怎敢与三友相争?上一回两边交手,锦衣卫是倚仗王府相助取胜,莫非这次也是一样?”景兰舟道:“马顺既敢应战,必是有恃无恐,王府两位老先生多半还会出手。”
冼清让蹙眉道:“松筠道长身陷王府,府中好手虽然不少,堪忌者不过范虞二人;二老倘要替锦衣卫比武助拳,正可乘此机会救出道长。”众人闻言一怔,继而尽皆点头称是。顾铁珊道:“雷老弟,梅长老既是你授业恩师,咱们不妨同往南昌走一趟,也免得尊师着了朝廷鹰犬的道儿。”雷畴天谢道:“大哥素知小弟的心思。”
冼清让闻言一惊,道:“雷堂主,梅长老是……是你师父?”雷畴天面不改色,缓缓道:“宫主尽管放心,雷某既已答应助你复教,那便决不反口。就算我师父在君山大会上与你为敌,雷某也当力助宫主成事。”
骆应渊笑道:“雷兄言出必践,真快士也。久闻松筠道长乃方外高人,骆某意欲求谒久矣,不如随你们一道去。”景兰舟闻言大喜,自忖此行若得“五云掌”相助,多半能够马到功成。
众人计议既定,稍作整束便即连夜出发,一行人日行陆路、晚间乘舟,沿途食宿俱由霹雳堂打点停当,第三日上便过了庐山,船抵星子县。顾铁珊道:“前面到南昌还有不到两百里路,玉书,你们几个马快,不妨先走一步,我们几个老家伙随后就到。三友约马顺后日在石头渚比武,倘若范虞二老届时一同下场,你们自去王府救人,休要误了时机。”
雷畴天忽道:“冼宫主,你的马虽好,只怕跟不上玉书他们,不妨将我这踢雪乌骓骑去。”冼清让道:“这怎么使得?”雷畴天道:“我师父认得此马,你们此去若真撞上‘岁寒三友’,说不定他会手下容情。”骆应渊笑道:“雷堂主一片美意,宫主万勿推辞。”
冼清让微一迟疑,道:“好,大德不酬,多谢堂主心意。”当下同景兰舟等三人弃舟乘马,径奔南昌而来。驰过渚溪镇时,景兰舟、骆玉书不由忆起当晚祝酋在湖边被梅潜揭穿身分,引出其后连串纷争,心下尽皆慨然。
四人快马加鞭,日落时分已到了南昌城北不远的青岚镇。骆玉书道:“马匹连日奔波劳累,不妨在镇上歇息一晚,明早再进南昌打探消息,当不误后日比武之期。”三人点头称是,便到镇上止歇投宿,骆玉书往巡司衙门处讨了些豆料麦麸,喂马刷毛、检看蹄铁,皆由他一手包办。先前他因骆嘉言受伤一事,心中对冼清让这无为宫主始终少有芥蒂,自从得知对方身世后方觉释然,暗道:“言妹当日为鉴胜所伤,皆因这和尚与染霞使怀有私仇,这事也不能怪在冼姑娘头上。冼宫主既是文世叔的女儿,此行复教前路凶险,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景兰舟路上向冼清让说起端木夫人之事,后者听了颇为吃惊,心道:“娘生前从未提过尚有一亲妹在世,姨妈她竟还是位武林高手。”想到世上尚存有一位至亲,不觉心下稍慰,只是其夫萧念死于思过先生之手,这事将来如何收场,实是天大的麻烦。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