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让叹道:“不过是一件兵器罢了,你又何苦来?”左手向上一扬,桂溪宝刀向褚寒胸前激射而出。褚寒心道:“我就算被宝刀当场透胸而过,也要挟这一扑之余威,将你这妖女亲手格毙。”忽觉脚下一滞,足踝已被拂尘缠住,要再往前半分也是不能,不禁心中长叹一声,闭目等死。景兰舟忽从旁跃出,右手轻轻抄起宝刀,左臂顺势将褚寒架回地面,将刀双手奉上道:“褚长老驰骋江湖数十载,武林中无人不晓前辈侠名,可不是靠了这柄宝刀,何必贵物贱人?”
冼清让脸色一变,收起拂尘道:“你又要管我的闲事?”景兰舟道:“冼姑娘,你若在此杀了褚长老,岂非同丐帮没仇也变作有仇了?作茧自缚,智者不为。”冼清让冷冷道:“你自己亲眼所见,是丐帮的臭叫花同我纠缠不清,可不是我去寻他们晦气!”景兰舟道:“你两边不过各有误会,姑娘心里清楚得很。陈劲风既然非你所杀,当务之急是找出杀害陈舵主的真凶,洗清不白之冤。”冼清让冷笑道:“丐帮自诩正派大帮,你要他们相信我这邪教教主,怕没这般容易。”
褚寒默然半晌,接过景兰舟手中宝刀,道:“景少侠,多谢你出手相救老夫一命,褚某方才逞一时意气,确是有欠思量。照你适才所说,杀害陈舵主的真凶果然另有其人?”景兰舟道:“不错,当日河南藩司衙门之前,贵帮弟子皆是被无为宫叛徒松竹二老所伤,冼姑娘当时虽然在场,却是冲着二老去的,并不曾向丐帮兄弟出手,更没有暗中加害陈舵主。冼姑娘事后一直留在开封,也不能跑到长葛县去杀人。”
褚寒皱眉道:“长葛县那桩命案,本帮原未算到无为宫头上。当日六名报信的弟兄中有位三袋弟子侥幸未死,一口咬定是少侠杀害了另外五人,这又是何道理?”景兰舟暗道:“那五名丐帮弟子分明是冼姑娘的师父所杀,为何却说是我下的手?难道……难道那蒙面前辈竟易容打扮成我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凛,道:“晚辈前日在九江有幸得会贵帮司帮主,想请这位兄弟出来当面对质,司帮主却是不允。”
褚寒道:“该名弟子是长葛县血案的唯一证人,此刻在本帮重重保护之下,轻易不得见人,少侠勿要多心。”景兰舟道:“前辈说哪里话。家师同丐帮素来交厚,若非在下急着赶去救人,定是要当场一查到底的。”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身后一声大叫,三人回头看时,只见郎海通手中熟铜棍已被打落在地,一名轿夫持刀抵住他喉头,另一人剑尖指着他背心,已然全身受制,动弹不得;娄坚兀自同另两人苦战不休,身上已受了几处轻伤。
褚寒见状暗暗心惊,忖道:“郎舵主的五郎八卦棍有三十年苦功,娄坚更是两湖境内数得着的好手,怎会败在几个抬轿的厮仆手下?这四人是甚么来头,与我丐帮两位八袋舵主相斗,竟能占到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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