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脏兮兮的矬鹅一出场,顿时引来了周围的嘘声,方天佑更是直接冷嘲热讽。
徐晋淡道:“废话少说,是不是送银子,一战便知!”
方天佑一挥手,身边的仆人便志高气扬地提着鹅笼进场,笼门一打开,里面那只神气的大白鹅便冲了出来,展开双翅使劲扇了几下,伸长脖子仰天哦哦的叫起来,声间洪亮,气势十足。
四周顿时响起如雷的喝彩声,果然不愧是九战九胜的河东徐晃,威武啊!
方天佑得意之极,他这只河东徐晃羽毛光洁,两条腿高壮有力,脖子又长又粗,鹅髻大而红润,看上去神骏之极,比徐晋那只矬鹅高出半条脖子,而且体形壮实得多,还没开打便高下立判了。
这一场最后开出的盘口竟然达到了十赔一,显然在场的看客绝大部分都看好方天佑的河东徐晃。
费小玉鼓着腮埋怨徐晋不该选这只矬鹅,诸女和费家兄弟均是忧心忡忡,其中最紧张的自然要数谢小婉和费如意了。
徐晋虽然表面十分淡定,不过内心其实也很紧张,两只鹅的气势相差太远了,但愿自己没有看走眼吧。
之前和方天佑说话时,徐晋近距离观察过那只“河东徐晃”,发现鹅笼底部沾了些稀屎,显然是拉稀了,要不是饮水过多,就是白痢、球虫、大肠杆菌等病原微生物感染了,无论是那一种,肯定都对战斗力造成影响。
半炷香后,所有下注的人都落定了,许掌柜示意可以开始,两名伙计便开始撩拨两只鹅。
雄性的大鹅是极为好斗的,这玩意虽然没有利爪锐牙,但却有一股狠劲,谁要是惹了它,肯定是狗皮膏药般追着咬,欺负土狗和小孩绰绰有余。
所以场中两只鹅稍被撩拨便怒气勃发,河东徐晃张开双翅啪啪啪地冲向矬鹅,将后者凶狠地撞翻在地。
方天佑得意地哈哈大笑,身边一帮狗腿子更是大叫助威:“徐晃,咬它,咬死那矬子!”
那只矬鹅被撞翻,一骨碌爬起来,不过却没有站直,而是就那样蹲坐着,而且缩着脖子,一副怂蛋缩卵的模样。
徐晋不禁无语,难道真的看走眼了?
本来气势汹汹的河东徐晃,估计是碰到这么一个缩卵的怂货,顿时战意大减,张开的双翼也合了起来,象征性地向着矬鹅啄去,后者脑袋一偏便避过了,并且迅速一口咬在河东徐晃的胸口,啄下了两根白毛。
那河东徐晃吃痛之下嘎的大叫后退,接着大怒冲上来,结果矬鹅还是蹲着缩脖子,一副臣服害怕的模样,逮着机会又猛啄对方一口。
在场的人都不禁哭笑不得,奶奶的,这只矬鹅成精了吗?有人则大骂卑鄙。
费小玉咯咯地大笑,指着那矬鹅道:“徐晋,真是物类主人形,这只鹅跟你一样阴险……咳机智!”
费小玉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三姐姐一记嗔目,连忙改口称机智。
徐晋不禁暗汗,不过这只矬鹅的表现确实让人吃惊,竟然还懂得以静制动和装孙子,端的是套路十足。
那河东徐晃连续被偷袭了两口,气得狂叫,冲上前便骑到矬鹅的背上,长喙向着矬鹅的鹅髻猛啄。
然而,矬鹅的战斗经验显然十分丰富,脑袋左晃右摇,河东徐晃愣是啄不中它的鹅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河东徐晃猛啄一轮无果,气势顿时有些弱了,就在此时,矬鹅那短小有力的双腿猛然站起,竟然把河东徐晃给顶翻个四脚朝天。
“啊!”四下响起一阵惊呼声。
本来老神在在地坐着的方天佑蓦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盯着场中。
这时那矬鹅抓住时机,对着河东徐晃的腹部一轮猛啄,顿时羽毛乱飞,痛得它嘎嘎乱叫。
这次轮到费懋贤等大喜了,费小玉更是兴奋得又跳又叫:“姜维咬它,对对对,拨光徐晃的毛!”
姜维是为数不多,有勇有谋的三国大将,于是费小玉便给矬鹅取名姜维了。
“废物,给老子爬起来啊!”方天佑激动得跑到场边大骂,脸色涨得通红。
这时场中的河东徐晃终于翻转身来,不过小腹被狠啄了十几下,估计是有些怕了,竟然掉头就跑开。
矬鹅发出咝咝的叫声,凶狠地追了上去,猛啄河东徐晃的鹅髻,后者估计是气馁了,再加上拉稀体力不足,被追着啄了几下,竟然趴着不动了。
矬鹅骑到了河东徐晃的背上,对着鹅髻就是猛啄,连血都啄出来了。
方天佑又惊又怒,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一边猛跺脚一边大吼,企图把矬鹅给吓下来。
罗龙文笑道:“方少注意风度啊,莫不成输不起?”
无论是斗鸡和斗鹅,只要一方再无斗志,不敢再战就算输了,此时方天佑那只河东徐晃趴在地上任啄,显然已经没有了斗志。
许掌柜上前把两只鹅分开,笑呵呵地道:“恭喜徐公子,你赢了!”
诸女齐声欢呼,费家兄弟也是愉快地大笑,徐子谦真神了,只要他出马就准没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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