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几条主要地道,都灌了水么?”舒川定了定神问。
既然挖了地道,自然做好了防水的准备。所有地道出口,水灌不来,雨飘不进,又用法力加持,地下水脉也无法渗透。
想将水灌入地道,这水,必须用法术招来才行!可就算玄兕族善水,想将地道灌满,也要三日三夜才行,不该悄无声息,一蹴而就。
“是啊,而且水流很急,恐怕再有半个时辰,就可以灌满所有地道。万一,玄兕族在水中下毒……”
“你不用说了。”舒川打断此人,“传持幡祭祀的命令,天鼠族以我为首,可以玉碎当前,不可后退一步!”
“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可惜啊,因你一句话,鼠狼关上三千修士都活不了了!”
舒川的命令才落,就有一个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内。随即一根水柱从地下炸开,而后泉流如柱,转眼间,鼠狼关前就成了一片水泽。
一个身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踩在一朵浪花上,身姿如水般玲珑曼妙,只是身外尺许隔有一层水帘,看不清真容。
“你是何人?水是……”舒川想问水是不是你放的,可话未说完,便见水幕一分,当中伸出一件羽扇。
玉臂轻摇,扇下就多出一只金色的大鹏虚影。挥动间,便携一股燥热狂风,直袭过来。
舒川一见那羽扇,就暗叫不好。虽然此扇只在南疆出手一次,但那一次之后,掌印先知就失了踪影,据说已经重归天道。所以有关此扇,能搜集到的所有消息,神巫山都有搜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此物明明是南无乡的护身之宝,又怎么出现在这里!
震惊间,那只金色鹏鸟已经撞到鼠狼关的护罩上,已经有些松动的护罩,立马又闪烁起来。但几经折磨,却再次扛了过来。
舒川松了一口气,看来此扇威力虽大,但对上鼠狼关最重要的禁制,也是无可奈何。
“舒川,你莫要心存侥幸。这一击我只用了三成力道,是希望你能有自知之明,出关与我一战。不然我破了鼠狼关,你这些下属,不知要死伤多少。”
舒川心道,我的钻天锥才受了损伤,又消耗不少真气,实在不好应付强敌。可我若不敢出阵,恐怕招来耻笑。别处还就罢了,天鼠族中都是我的晚辈,这面子怎么也要保的。而且正如此女所言,鼠狼关禁制大损,需要时间修复,若被连续攻击,很可能就此破掉。
“圣使,你才经一场大战,何必与对方硬拼。我传令舒克,叫他找找还能用的地道,咱们从四面围住,用战阵将此女围死。”
这正是舒川正在考虑的事,但稍加推敲,又觉不妥。
战阵能将阵中修士的灵力连成一体,对付实力更强的对手,甚至在禁制辅助之下,都存在困杀先天的可能。却有一点,就是行动不便,困不住就一点儿用也没有。
他不知此女怎么来的,就无法防止此女用相同的方法离去。贸然出关,反可能中了黑肱夔牛的诱敌之策。
心道:“听说此扇最厉害的是风,一旦被卷入其中,只能随风逐流。我先唤出法相护体,到时连空间之力也定不住我,此风未必能奈我何。再不济,就算被一扇子扇飞了,也没有性命之忧。”
想到此处,便向属下们交代道:
“你们抓紧时间恢复禁制,只要在黑肱夔牛赶到之前,把禁制恢复完毕,他们过不了鼠狼关。”
话落一股金光从心口直接窜上脑门,一只金色小鼠从天灵处跳出来,又往身下一钻。
舒川整个人被一股金光笼住,汗毛疯长,一根根有寸许长,宛如金丝。嘴角处也多了四颗尖牙,十根手指也都变得尖尖的。
又祭出两件边缘满是锯齿的金轮,竖悬在双肩上。
眼中金光一闪,朝那神秘女子,猛跨几步。
每步都有七八丈距离,只迈了十几步就走到光罩外。出了光罩后,更是越走越快,只能看见一连串的金色幻影,充满整个湖面。
两件金轮也都化作车轮大小,当空乱舞,飞旋之间就有密密麻麻的利刃,向着水帘后的女子攻去。
却见那女子将羽扇一翻,这次摇动时,却在扇下多出一条手掌大小的紫色鲸鱼。
与此同时,此女背后也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鲸鱼法相,不过体型巨大,竟如小山一般。
羽扇一抬,背后那两条宛如小山的鲸鱼法相如受敕令,竟飞速变小,身子一滚,也滚到羽扇之下,也是巴掌大小。
在扇下是如此,离开扇子就不一样了!宛如三条巨鲸,小房子一般,围着此女打转嬉戏。
所谓水浅难养大鱼,受这三条巨鲸影响,鼠狼关下水柱四起,鼠狼关前的水势一眨眼的工夫就升了十丈,面积也暴增数倍,宛如一片汪洋!
舒川所化的一连串幻影,被巨鲸掀起的水花一打,就只剩下一个了,狼狈如落汤鸡一般。自然就是舒川的真身了。
精魂尚未落定,又赫然发现自己失去了与两件啮空金轮的联系。
仔细一看,正是两条巨鲸,分别咬着一件金轮,任金轮如何挣扎,却死死的一点也动弹不得!
一惊之下,一身法力沛然而出,就要脱开水泽,返回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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