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雪在秋修域停留一个月的时间,将此域转遍了,也找到了通往下一域的方法,却更感无能为力。
秋修域与冬行域之间隔着一片雷霆,在这片雷霆风暴里,满是胳膊粗细的电丝,一条条灵性十足,仿佛在四处游动。此处被称为雷池。
这一个月间,也有人被召往第四域,竟是一只房屋大小,生有三目的孔雀载渡!
这也是神巫山规矩,冬行域豢养有两头凶禽,分别由持幡和掌印传承,能不惧雷池,载人通往第四域。
这可让黎明雪如霜打的茄子,顿时蔫儿了下去。
渡厄金莲是死物,踩就踩了,可灵禽不行,冒然上去,保准一回头把自己啄成两截。
虽然上山的路断了,但她也没死心,又想起那个偷南大骨灰的人,干脆在其洞府附近转悠起来,看能不能等到一些机会。
就在黎明雪有些不耐烦,准备硬闯雷池的时候,忽见一道遁光停在此人洞府前。
这人穿一身蓝色兽袍,身形略小,面容精致,竟让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轻声唤道:
“娄桦道友,在下舒川,有持幡祭祀口谕,还请现身一见!”
话落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见洞府里走出一人。
“持幡有令,命你、我还有下一层的鱼弦觐见。”
两人见礼后,舒川交代了持幡的命令,便同去云河,接引鱼弦去了。
“原来去中都的叫鱼弦,去桑兰小居的叫娄桦。娄、鱼两人必是天蝎族和鱼人族出身的,这两族都有仇恨无乡的理由,才做得出那等下作的事情。而舒川,必是天鼠一族的,三个人碰到一起,准是要下山对付太爷爷他们。”
黎明雪跟在后面,认出鱼弦正是偷走“赵氏”遗骨的人,又通过三人名讳,将三人的任务猜个七七八八。见他们又往雷池的方向去了,也不再跟着,而是转身向娄桦的洞府而去。
娄桦独占一座山峰,在半山腰凿建洞府,黎明雪一路谨慎,生怕冲撞到什么了不得的禁制。
可不知是此人对神巫山太过自信,还是走的匆忙,一路竟未遇到半点儿阻碍,便到了娄桦修行的密室中。
黎明雪万没想到,世间会有如此顺遂的事,索性逐间密室的搜查起来,想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
就这样,一连走过三间密室,里面分别收藏着灵石、材料,法宝和灵药,这些东西她也不敢擅动,便又朝下一间密室走去。
这间密室与前几间直接敞开着不同,竟有一层霞光遮掩。黎明雪运转灵目,透过霞光一看,顿时一喜!
却说舒川三人来到雷池边,正等着仙禽载渡,娄桦忽的一拍脑门,“啊呀”的惊叫一声。
同来的两人见之,双双投来疑问的目光。
“两位道兄见罪,我走的急,竟忘了开启洞府禁制。此去不知多久,山上的情况又不乐观,着实放心不下。二位稍候一步,我去去就回。”
“娄道友速行,莫让五鹤道兄等急了。”说话的是舒川,虽然三人中属他看着年轻,但实际上,他的辈分最大,理所当然的成了主事人。
娄桦闻言,稽首便走,生怕耽搁一点儿时间。
“听闻舒前辈上神巫山已有两百年,来秋修域也有一甲子了,还差点儿成为预备先知,神通广大,可知祭祀何故相召?”鱼弦才完成大先知任务没多久,又被持幡照见,心里有些忐忑。
“我闭关数十年,哪能知道祭祀何故相召。”舒川摇摇头,“倒是鱼道友,可知娄桦说的‘山上的情况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他来到秋修域便开始闭关苦修,以求成为预备先知,之后再未出洞府一步,说对外面一点儿也了解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了解都得自简报,虽真实,却不及时。
鱼弦一向不太在意这些传闻,但舒川相询,没有推脱不讲的余地:
“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山上盛传,神巫山出了细作。娄兄担心洞府安危,想必是这个原因。”
“呀!”舒川听到这里,也拍了一下脑门,“竟有此事!怪不得娄道友小题大做。不行,我离开时,虽然顺手布下一道禁制,却只防君子,不防小人。我也要回去布置一番,省得被人钻了空子!”说完也稽首告辞,遁光高催,返回洞府了。
见舒川如此反应,鱼弦才重视此事,觉得自己的禁制太简单了些,也想回去布置一番。可与舒川、娄桦不同,他往来要受云河限制,没那么方便。
就在他打定主意,去找娄桦相助,也回去布置布置的时候,忽闻数声鹤唳。抬眼一看,一只生有五颗头颅的仙鹤分开雷霆而降!
“怎么只你一人!”这仙鹤中间的鹤首,声如幼童,扬着脖子的问道。
“回五鹤师兄,”鱼弦稽首,“娄桦与舒川两位道友走的太急,忘了开启洞府禁制,赶回去布置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娄桦也就罢了,舒川可是个老人儿了,竟还毛毛躁躁的。”最左边的鹤首,却是老太太般聒噪,有些抱怨的说。
“上山的人越来越多了,要是个个都让咱们这么等,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最右边的鹤首,甚至露出不善之意。
鱼弦知道这只仙禽的地位,只好陪着笑脸,也想回去布置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一时,二人归返,五首仙鹤翅膀一展,载着三人一头扎进雷霆。
神巫山四域的春、夏、秋、冬之名,自然不是白叫的,各有一季之景。春之发,夏之荣,秋之凋,冬之寂。
预备先知们都去了先知道场,这一域,除了三位先天就再无他人。天高气寒,到处是白茫茫一片,与北域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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