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咬牙,从上一次躲藏茅厕....咳,从上一次出逃魏国,化名张禄东躲西藏以来,这些日子终于挨到了秦王的接见,眼看就要春风得意,走上人生巅峰,却没想到这次随同秦王出使武胜关,却被这劳什子程夫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仇恨是记住了,但范睢绝不敢当场发作,他感觉自己似乎对这个年轻人有阴影了,一旦想到刚刚的情况,他脑子里就会出现那只狰狞的豺狼。
那只豺狼的可怕容颜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但是范睢却无比惧怕,感觉不到半点的相同与认同感。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就是叶公好龙的病症,越是与某个东西相似,越是喜欢某种事物,但当那事物真正出现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却没有喜悦,只有几乎窒息一般的恐惧。
“程夫子,范先生地位尊贵,如此言语有些失礼。”
陈龙右看了一眼秦王,这才对程知远开腔,而程知远忽然对陈龙右道:“陈剑宗不想杀我吗?”
陈龙右坦然:“当然想,但眼下乃是谈论国事之地,陈龙右一介武夫,岂敢僭越我王威严,岂敢当面拂去楚王威仪?故而只与夫子好言相谈,夫子不动剑,陈龙右便不动剑。”
“杀夫子之机,来日方长。”
程知远却是道:“可惜,只怕你这一次不杀了我,以后你就再也杀不得我了。”
这句话十分狂妄,就好像是再说,现在不杀我来日你必然后悔,因为来日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然而陈龙右却是微笑起来:“那不是更有意思吗,夫子上一次以剑阵困我,是因为杀不了我,故而才抢马匹逃去,如果夫子能够有把握杀了我,那么我与夫子,倒是可以既分胜负,又决生死了。”
陈龙右说的都是实在话:“那日之耻,来日必报,夫子一念之仁,只是困了陈龙右而不过分加诸斧钺,虽然以夫子当初之剑,杀不得我,却也可以给我造成暗伤,然而夫子依旧未曾做,只是跑路离去,但程龙右来日,却不会放过夫子。”
“夫子的剑,夫子的法,夫子的龙气,陈龙右必然笑纳。”
程知远背过手去,此时秦王开腔:“好了,私人恩怨到此为止,我们言归正传。”
他看向程知远,正色道:“一座武胜关而已,程夫子说的有道理,冥厄三关去其二,平靖关都给了,也不在乎武胜,如果本王想打,迟早的事情,楚国哪怕把这武胜关铸造的如天一般高,如山一般厚,本王也能给他挖塌了。”
程知远直接夸赞道:“确实如此,中原众生皆有愚公移山之志,但以秦国国力,这武胜关又岂能与王屋太行相提并论,若秦国想,我所料,不出半月,武胜必落。”
秦王呵呵一笑,而楚王没有说什么。
“既然如此,十六城便是十六城。”
秦王道:“先生与楚王,可与东皇告知,让他速速放人,不然,这十六城彻底为我秦国所有,他便是放,我也不给了。”
楚王苦笑:“窃公孙之仇不共戴天,本王必然告知东皇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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