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时间,稷下学宫所解出来的,只有三分之一的题目,而这明显后面还有两问,如果依旧是这个句势的话。
二十八个字,总阵列是五十。
这是一半,但后面究竟是一问还是两问,这个无人知道。
姑且先算作是两问。
龙素是这样想的,但是甘棠却看出后面的阵列,起码后面的十六个字,是两问。
因为后四列暂且不管,第八列,是一个焉字。
焉字,在这种题目形式的卷宗中,并且是作为数个阵列的末位,那必然是用作反问,这也是战国时代卷宗是常见用法,在这个上面,只有基本的语气顺序,并没有太过于高深的学问。
既然是一个焉字,那这就是一问。
而第十六个阵列,是一个否字。
否者,同样代表疑问不不解。
而跟后面的,阵列也更加复杂,即使是甘棠,她看着也有些糟心,不是解不出来,只是那些记忆需要翻找,对于她来说,虽然她的智慧很高,而她原身,也就是那位真正的二十二代王,她作为青丘之主,学识也很高,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她虽然看过连山,但是对于其中的数字变化,也不敢深入研究。
《连山》为伏羲氏所做,传说此易变之相一出,天地反复,上苍有雷龙行天,青云如海,仿佛天公震怒,后又有大日凌霄,行于甘渊之山,蒙昧之谷,后火桑凋零,烛龙闭眼....总而言之,种种异像,似乎是天运在向伏羲氏表达不满。
天运者,是天之运势,运数,亦是世间五十二仙人之一,传说南华真君座下的“天运君”,便是因为伏羲氏开画连山之后而诞生出来的。
连山的可怕之处,在于把世间很多不可明晰的东西,用数字做出了最精确的计算,如此万物皆可计算,计算的结果又可一一对应某些事物,不仅仅是言行举止,甚至有原因结果,这种情况,如果是有“道教”的人在此,或许会说,这是“窃天机”的行为。
而事实上,程知远在那《连山》原册之中,所解出来的一句话,正是“伏羲窃仙法于天”。
伏羲氏与南华真君的关系,很耐人寻味。
甘棠看着后面那些比较复杂的计算,似乎是连山中的“藏山之变”,这种数字的难搞之处就在于,数字之中体现给你看的不是正确的,而是需要重新计算,拨云见日,如此才能看到真实的结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算错。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错的计算,会得出错误的结果。
如果是一个人自己解,一旦错了,很可能会误以为正确,从而进行“修行”或者“使用”,这会造成比较严重的情况。
譬如今天本来有大雨,你算过之后说今天不下雨,然后部族中的人们都出去晾衣服,结果突然风雨大作,雷霆滚滚,然后部族中的人被劈死了两个。
这就是失误造成的结果。
从一点上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譬如南辕北辙,其实也算是一种计算方式错误,所导致的错误结果,当然,最后这个成语成为了一个经典,包括那个驾车的路痴。
虽然那个路痴似乎是季梁虚构给魏惠王的,但在这个时空,这位路痴说不定就真的存在呢。
甘棠在怔怔出神,脑子里胡思乱想,而龙素此时发出了一声叹息。
“已经十天了,后面的阵列更加困难,区区两天,我的精气神明损耗也已经很大,而前院诸位师兄弟,他们的精气神明还有保留,公子召南在前,素有一问,不知清晨甘霖之露,二滴可润裂土否,若不得润,素当拜罪....”
龙素称甘棠为“公子”,在战国时代,也就是整个周朝的时期内,公子并不是仅仅对于男子的称呼,女子亦可以称公子,或者叫女公子,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身份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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