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赶到时,亲眼看见一群医护人员围着情绪严重失控的刘文竹,好几个人硬按住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秦阿姨拉着叶墨兰到一个僻静处简单说明了刘文竹的一些情况后,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姚羿身上,忍不住开口问他是谁?多大了?
叶墨兰:“秦阿姨姚羿是我朋友开车送我到这里来。”
姚羿:“秦阿姨我17岁。”
秦阿姨听到姚羿17岁后,满脸疑惑,却还是忍住了嘴没有再多问什么。她也没心思多问,因为担心着女儿。
刘文竹躺的地方是个小套间,24小时空调开放,有独-立卫生间可以沐浴,里面还放着一个小洗衣机,病房里有电视,茶几,和一个长沙发两个短沙发,角落处有一个书架,书架旁有一个小冰箱,还有一个高大的储物柜,基础设施比较完善。
叶墨兰等待着刘文竹输完一瓶液,她缓缓醒来,看见叶墨兰在她身边想与她单独说话,秦阿姨和姚羿退出了房门把这个空间留给我和刘文竹。文竹有些抽泣,我看着她破损的嘴角,脸上和眼睛有淤青和伤痕,拉着她的手安抚她,却发现她的手上除了许多输液针孔留下的痕迹外还有许多烫伤……文竹把她压抑许久的苦楚一一向她述说着,叶墨兰心中极度震撼,不由得自己有些全身发抖,一直强忍着,不断安抚文竹的情绪,开导她,害怕她又想不通做傻事……
文竹冷冷道:“墨兰你说的这些安慰和鼓励的话其实我都懂,这些话我也常常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可是……我真的很想死……你帮我拉上窗帘,我给你看看我如今的身子,我想你就能明白,对于我而言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叶墨兰拉上了窗帘后,当看见文竹原本细嫩光洁的身体上,新旧重叠着各种各样的伤疤布满了全身每一处,胸口处惨不忍睹……叶墨兰的胃部翻江倒海,一股酸涩的滋味往外冒,强行想要吞没下去,可是一阵又一阵的酸涩翻滚,实在强压不住翻腾出胃部到了口中,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叶墨兰知道这样很不好,害怕这样会伤到文竹已经很脆弱的神经,但是还是吐了,吐得一塌糊涂……
秦阿姨跑进卫生间帮叶墨兰拍着后背,叶墨兰感觉好了一点用杯子接水漱了口,对秦阿姨淡笑一下道:“不好意思!我还是陪文竹多说会话吧,秦阿姨你也累了你休息一会吧!”
秦阿姨一直陪护着刘文竹,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是刘文竹躺的,所以秦阿姨每晚休息都是在那个长沙发上,这也是医院的要求,这类病人需要家人时刻陪同。秦阿姨实在太过劳累,不一会秦阿姨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叶墨兰和文竹小声的交谈,尽量说服她,激发她活下去的勇气。
文竹想到绝望的现状面如死灰,双眼发直,如同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叶墨兰被她这样的神态吓了一跳,心跳漏了几下……
叶墨兰暗自琢磨:文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个神经病院真的能治好她的心病吗?我真不信!真能治好就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进进出出了。
叶墨兰小声的问道:“文竹你想过离婚吗?”因为害怕被秦阿姨听到。
文竹冷笑:“想离,我连做梦都想离!可是我没有办法……这种婚姻离不了婚,除非死才能解脱……”
叶墨兰:“只要你自己想离,我就会帮你想办法!文竹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
文竹:“墨兰你的心意我懂!谢谢你!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去反抗!更不想因为我的事牵连你……你也知道这个畜生是你爸的顶头上司……我们都得罪不起……”
叶墨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爸那都是闲散人员,大不了以后更闲散些,他又不争取什么,一辈子都那样了,没有权力欲的人也是无敌不怕事的不是么?更何况根本扯不到他哪里去……我找别人帮忙”
文竹有些慌乱:“就算离了婚,我也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叶墨兰拉着她的手:“去国外,养好病,我帮你联系整形医生植皮,只要你不怕痛,可以重新活一次!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你又不是一个废物,你学了那么多东西该有自己的理想才对!为你自己重新活一次行吗?你看看我,我这鼎鼎大名的废物都能活得心满意足!你肯定比我强对吧!”
文竹依然摇头:“跑不了的,我跑过几次了,每次都被抓回来,只会被打得更凶!带着伤,他还让我去给他的领导演奏小提琴……结果这次他没能升官,说是因为我上次去给人表演小提琴一张苦瓜脸把领导得罪了……所以被打得肋骨骨折……”
叶墨兰继续道:“这次有我帮你!你还打算为你自己再争取一次吗?”
文竹看着我的眼睛,她迟疑了一会,然后对我点了点头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逃一次……我的证件护照都被他锁在了保险柜里……”
叶墨兰轻拍她的手:“你有多大的决心,就能有多大的成功率!你的证件护照我让我小表弟去想办法弄出来,不管他是偷还是抢,相信他有办法……”
文竹的眼睛重新燃起了希望,不再是那种死寂的神情,秦阿姨好像醒了,估计她也睡不好。我们害怕被秦阿姨听见,所以文竹也拉过叶墨兰的手对她不断点头,小声说:“墨兰,不管成功失败,我想再试试,我要离婚去国外重新生活,这次我下死的决心,所以你要帮我!”
叶墨兰点头,让她放心。
晚餐时间叶墨兰和姚羿没有和秦阿姨一起去医院食堂吃饭,到医院外的小村镇上吃晚餐,秦阿姨得在医院食堂买了饭菜带回病床边给文竹吃饭。
叶墨兰需要单独请教一下这尊山神爷,毕竟他是山神爷,懂得多。
姚羿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自夸自己精通面相吗?”
叶墨兰:“这跟面相有什么关系?”
姚羿道:“有句经典词:面由心生!命由己造!”
叶墨兰:“嗯!这又有什么关系?”
姚羿:“世间每一件事都有轨迹和依据,不能轻易改变原有的轨迹,你在一个环节去做了任何手脚,就会牵扯出无限后续烦恼,就会导致无间断的烦恼产生……”
叶墨兰:“停!小爷爷!你还是别说这个因果循环的话题了,我懂!这就好比一道哲学论题,没有具体答案,所以没有意义……”
姚羿脱下他的黑色休闲风衣披在我身上淡笑:“山边夜风大!小心着凉!”
叶墨兰感觉着有体温的风衣,心里暖洋洋的笑道:“姚羿你把外套给我,你不冷吗?”
姚羿说:“我是山神爷!怎么会冷?”
叶墨兰眯眼笑:“不知冷热的山神爷干嘛还穿衣服出门?”
姚羿一脸正经的说:“为了文明出行!”
叶墨兰:“……”
因为这里都是绕山公路,没有路灯,夜晚驾驶挺危险,所以我和姚羿也只能夜宿精神病院。当然我觉得山神爷开车的话,估计可以闭着眼睛开也挺安全。一方面我是想多陪陪文竹,另一方面我想感受一下精神病院的夜晚会不会很奇妙?除了刘文竹住的那种所谓的豪华病房以外,其余那种5-6床位的房间很多,有些里面住着几个人,有些全是空床位,住宿一晚很方便。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精神病院的病床上过夜……夜风呜呜滴吹……有些紧张。
叶墨兰和姚羿找了间没人住的大房间,房间里摆放着6张病床,每张病床与病床之间的床头有个小柜子,估计是方便病人放些物品,墙边有两个大壁柜,大壁柜里面放满了床上用品,被子床单枕头全是蓝白条。姚羿在一堆里面挑选相对而言干净的。
叶墨兰坐在靠门的位置观察着这里的环境,因为这是一楼,窗户挺大,拉开三层厚厚的窗帘还能看窗外的夜景,精神病疗养院的园艺还是做得非常精美的。每间病房的房门上方都是透明塑料窗,估计方便医生护士随时可以发现病房内的情况,门不能锁,因为夜晚护士会定时查夜,夜晚护士会定时到每间病房给病人打针送西药和中药,时间有间隔,所以其实一整晚只有下半夜才能安静下来。病房内没有玻璃镜子之类的东西。这里的一楼住的都是相对而言情况比较好的病人,所以相对而言被监视和管制的范围挺宽松。楼上的重病房间窗户和门还有楼道都是用钢精粗铁链锁着的。这也是非常手段,没有办法的事,很多不了解的人总觉得精神病院的管制冷酷无情,实际上如果你亲眼看一次一个精神病患,哪怕是个弱小的女子患病时的力量有多大?重量有多大?你就能理解了。有时候十个壮汉也抬不起来……
这时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20岁左右的男生,一看就知道有病,他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走进来,然后坐在叶墨兰旁边发呆。
叶墨兰问道:“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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