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贴身的佐官李植急匆匆的进来对正在抄写古诗的宇文觉说道。
之前桌案上写了半阙七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究竟是什么事?”宇文觉不慌不忙的拿起这半阙七言在反复欣赏。
“齐国使者,被人暗杀于驿馆!”
“什么!”
宇文觉激动得站起身,随即又颓然坐下。
长安政局波谲云诡这不假,但谁能想到竟然有人把北齐访问的使者当做工具,操弄权术!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宇文护,柱国家的人,都有可能办这种事。
他们把高洋的压力和怒火,当成是摆弄朝政的工具。
宇文觉颓然的坐在龙椅上,坐上了这个位置,他丝毫未感觉开心,反而每天都感觉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李植。”
“微臣在。”
“你说此事谁的可能性最大?”
“若是高洋怒而兴兵,我们必定要派人前去抵抗。
谁越有可能收拢军权,谁获利的可能就越大。”
李植这话就差没指着和尚骂秃驴了。按他的说法,此事除了宇文护以外,真不会有第二人了。
毕竟,某个柱国做这样的事情,风险几乎是无限大,但事件的收益,几乎小到忽略不计。
……
“主公,幸不辱命。”
深夜,竹竿飘然而至,刺杀北齐的使者,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唐邕的人,我杀起来毫无压力。
长安的那些柱国们还是太安逸了,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才行。”
高伯逸耐心的跟杨素解释了一番。
“主公这一招妙极,相信宇文护现在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管他怎么说,他都是最大受益者。谁能想到会是大隐隐于市的主公做这件事呢?”
杨素这马屁拍得毫无痕迹,高伯逸微微点头道:“就是要让长安的那些权贵们感受这种压抑的气氛。
有时候不需要真的做什么,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可以了。种子自己就会生根发芽的。”
听到高伯逸所说的,杨素沉声问道:“那主公要去跟独孤信接上头么?”
“暂时还不是时候。”
现在独孤信的生存压力还不够大,等压力够大了,就是他高大官人出马的时候了。
“咚咚咚!”
楼下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高伯逸和杨素对视一眼,两人不动声色摸出横刀,背在身后,轻手轻脚的下楼。
鱼俱罗说他要回一下老家交代下家里的事情,三天后才会来。那么现在深夜来访的会是谁呢?
高伯逸打开门,将灯笼凑过去一看,居然是鱼赞!他背后还背着个大袋子!
高伯逸连忙让他进了得月楼,然后反锁上门。
“这么晚了,你不跟你大哥回乡,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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