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猛然回头,看到说话的是个岁数不大的大汉。四个人都在心里说着,此人如此强壮,定然也是书院的先生。
这时,那大汉说道:“某家叫做李嗣业,是后院学堂的班长……”
四人一听,虽是不知道这班长是做什么的,可只看这模样就定然不好惹。于是,他们就赶紧跑去找各自的床位。
这些单人床的床头位置,都刻着学子的学号。
这两年,因为书院学子增加了不少,李泌就将宿舍里的卧榻都换成了单人床。
就这一项,东市那个木匠铺子就忙了很久。后来,李泌把单人床的图纸送给了木匠铺子,这单人床的式样,就慢慢开始在城里人家中普及起来。
式样简单,且摆在房间里占据的地方也少,这种拼接式的单人床就受到了长安百姓的喜欢。大唐人不排外,喜欢接受新鲜事物,无论是外来的美食还是新工艺,只要他们喜欢,就一定能留在长安。
做为回报,木匠铺的掌柜给书院里所有定制的木器都打了个最低的折扣。单这一项,书院就少花了许多钱。
少花钱多做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赚了。
此时,领着他们来此的苏焕,看到他们已经找到了各自的铺位,就悄悄拉了李嗣业的衣袖一下。李嗣业会意,两人就走到了宿舍外面。
“小先生说,给他们一个适应的工夫,凡事不可太强求。”
李嗣业点点头,说道:“刚才看他们的样子,只有那个年岁大些的似有不忿。”
苏焕小声说道:“那是户部侍郎李林甫的儿子。你还记得那个六郎吗?就是他家的管家。”
“六郎?”
李嗣业随即想起那个和精盐有关,后来驾车掉进沟渠里的人。
“李侍郎的儿子,这就要好生照顾着了。”
说完,两人都嘿嘿笑着,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与此同时,李泌却是一副苦瓜脸的样子。从宫里来的来的两名宦官,其中一位就是当年抱着李泌去举神童的那位。
宣过玄宗的口谕后,那宦官觉得已是见过李泌一次,就自认与李泌已是熟人了,便笑嘻嘻的说道:“李泌,家中可有马车?”
李泌摇摇头,心说马车一早就去了青上学宫送东西去了,一去一回,怎么也要傍晚才能回来。
“那,咱家就只好像当年一样,与你共乘一骑了。”那宦官一脸坏笑的的说道。
李泌撇撇嘴。说实话,当年李泌还小,被这人抱着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已是长的与这人几乎一样高的少年了,再被这人拥在怀里共乘一骑,李泌想想就冒鸡皮疙瘩。
可没办法啊!总不能走着去宫里吧?
李泌咬咬牙,随着这两位宦官出了书院……
可到了外面一看,有两名年纪小一些的宦官正牵了几匹马站在那里。李泌一看有五匹马,就看向那名宦官。那宦官便和另一人尖声笑了起来……
李泌听着这有点刺耳的笑声,心说听人说这宫里的宦官喜欢作弄人,果然是真的。
笑过后,那宦官脸色一变,说道:“李泌,圣人说了,若是你骑不得马儿,此次也就不用去见圣人了。”
李泌听了这话后,心里一沉,心说玄宗这就开始和我玩阴的了吗?可看到那宦官的脸色,李泌在心里骂了句“死变态”,拿圣人来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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