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已经打起来了,豪富几代的潘国,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嚎起嗓子就喊:“甘奇,你屈打成招,不得好死。”
还能骂人?甘奇又是一声大喊:“狠狠地打!”
史洪磊闻言,几步上前:“让开,让某家亲自来。”
史洪磊接过长枪,呸呸两声,把口水吐在手掌之上,搓得两下,这是老农拿锄头惯用的习惯,为了增加手掌的摩擦力。
然后把长枪紧握,高高跃起,重重而下。
“哎呀……甘奇,你若是放了我,也还罢了,你若是再如此欺辱我,我与你势不两立,今日之仇,便是散尽家财,也必要回报!”
史洪磊再次高高跃起。
“啊……屈打成招,冤枉啊!”
甘奇把头偏到一边,如此惨状,实在不忍目睹,甘奇一直都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就如上次在北邙山杀人满门,甘奇也是远远避开,不忍目睹。
偏过头去的甘奇,还解释一语:“潘掌柜误会了,本官并未想过要屈打成招,打是要打的,倒也不需要你招什么东西。”
甘奇是真不需要他招什么,杀鸡儆猴的事情,就得做个榜样出来,虽然不比让潘国坐年牢狱,但是总不能让潘国完好无损走出这商税监衙门。
这个时代的法律,是落后的,执法过程也是落后的,以后世的观念来看,程序上也有许多不正义。但有时候很直接很好用,比如此时甘奇处理这偷税漏税的事情,就是直接好用。
长枪打屁股,痛得潘国是死去活来,头前几下还能说话,之后就是挣扎叫喊,哪里还能说出话语,想来也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若是再骂,万一甘奇又给加了几十个板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三十大板打完,潘国早已疼得是满头大汗,在地上咿咿呀呀,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也是甘奇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肉体刑罚,以往还真是小看了这些东西,却还说道:“潘掌柜今日是运气,若是这板子用那粗壮的水火杀威棒来打,可就不是这样了。也是我这衙门草创,一应刑具都没有,不然也当让你试一试那夹手指的感觉。罢了罢了,反正还有十来天,带回牢房里去,给口水喝。”
“遵命!”史洪磊提着人犯潘国,回牢房而去,给口水喝。
牢房里的潘国,大概正在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必然把甘奇十八辈祖宗都找出来骂了一遍。
不过潘国也不敢大声,反正甘奇也听不到。
此时的李定,也带着甘奇的命令去了皇城司找押官李明,借狱卒,借刑具,甚至还要借几块牌匾。
不白拿,给钱。
给钱,自然好借。东西都借回来了,惊堂木与令牌是附赠品,是李定白要来的。
牌匾挂好,回避肃静在左右,一应刑具,一个不缺。
甘奇看着这些刑具,很是好奇,这玩意没有用过,难免好奇心就有些重。
但是念在潘国今天刚刚挨了三十大板的份上,甘奇还是强制把这份好奇心留到了第二天大早。
升堂的瘾还没有过足,看着设备俱全的大堂,甘奇一屁股又坐了上去,还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官帽,把两根帽翅捋了捋,开口大喊:“带人犯!”
史洪磊起身就去,把人犯潘国又提了进来。
今日的潘国,趴在地上,跪都跪不起来,屁股早已开花,一句话都懒得说。
甘奇眼神一示意。
史洪磊一声大喊:“升堂!”
威武……
今日就齐多了,气氛也好多了。是那么回事了,不凑合了。
这一身威武,吓得潘国浑身一颤,哭丧个脸,这屁股是不能再打了,潘国已然想开口求饶,但是潘国还是硬气,知道不能开口求饶,也知道自己在这衙门里忍上几天,一定能出去。
甘奇低头一找,惊堂木在手,啪,“堂下何人?”
“草民潘国。”有气无力。
“来人呐,上酒菜。”今日甘奇,善心大发,甘奇真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潘国愣愣抬头,看着甘奇,这是怎么回事?今日不打屁股了?还有酒菜伺候?
潘国在一瞬间明白了,这必然是有人为他出头了,不用多说,政事堂的谏议大夫可不是好惹的。
潘国忽然笑了出来,笑的是甘奇,也不过如此,昨日还要打要杀,今日就酒菜伺候了。
酒菜已来,潘国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更是口渴难耐,还来不及出言去讽刺甘奇,先把一壶酒拿起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鱼肉皆有。
这无形之中也印证在潘国的想法,潘国进来之前就有这个自信,自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去,这不,第三天而已,就好酒好菜伺候了,显然也该出去了。就是平白挨了一顿屁股,有些不爽。
潘国一边狼吞虎咽,还一边面带笑意抬头去看甘奇,笑意里多少有点不屑之感,就好像在说,有种你甘道坚就别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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