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凝笑颜如花,与方才幽怨之时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样子。
林晚荣见她又恢复了活泼模样,心里暗自一笑,怎么小妞都喜欢找我说心事?大小姐如此,洛凝也是如此,以后要是不在萧家干了,我就开个心理诊所,专门诊断女子心病,嘿嘿。
洛凝忽然伸出小手,搭在他手上道:“林大哥,你感觉一下,我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小手温热浸软,仿佛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林晚荣心里一荡,这个小妞不简单啊,这么快就学会占我便宜了。
洛凝的心思纯洁,虽是小手微颤,但绝无一丝淫邪之意。林晚荣在她小手上不经意摸了一下,滑如凝脂的感觉。这小妞的小手可真软啊,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个东西。他心里一叹,拉了拉洛凝的手,装作圣洁地道:“洛小姐,在我的光辉照耀下,你已经获得了新生,祝福你,下面我们进行一个纯洁的拥抱。”
洛凝咯咯娇笑一声,莲足飞奔,走不了几步,忽然回头笑道:“林大哥,你这人虽然有点坏,但是,我真的喜欢和你说话。”她说完,便咯咯笑着飞奔而去,只留下林晚荣一个人立在那里。
你爽了,老子却郁闷了,花了这么半天时间开导一个小姐,还什么便宜都没沾到,今天这生意大大的赔了。
园中百花已残,林晚荣捡起一朵小小的花瓣,轻轻捏了一下,想起洛凝方才说的话,心里迷迷糊糊,朦朦胧胧。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有种被人涮了的感觉。
林晚荣心里不爽,溜达着走回大厅,却见洛凝已经立在老夫从旁边,正对他微笑。
大小姐见他回来,轻声道:“你方才到哪去了?我寻你几遍都未找到。”
林晚荣被洛凝打了个迷迷糊糊,心情郁闷,看了她一眼,嘿嘿道:“我撒尿去了,估计大小姐你没找对茅厕方向。”
大小姐轻啐一口,脸色通红,白他一眼,再不说话了。
此时洛敏已请赵康宁坐在了主位上,笑着道:“小王爷今日光临寒舍,我洛家蓬荜生辉。洛敏感激不尽。”
赵康宁笑着道:“哪里,哪里。洛大人过谦了。父王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说,洛大人掌管江苏一省,勤政爱民,人人夸赞,还让小王向大人好好请教一番呢。”
“诚王爷谬赞,老夫受之有愧啊。”洛敏谦恭说道。
赵康宁四处望了一眼,忽然笑道:“对了,洛大人,方才我在府外,便听见这府内一片叫好之声,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小王好生好奇。”
洛敏笑道:“方才么?是家母出了几个寿联,诸位少年才俊,正在比对楹联,玩得也高兴得很。”
“对楹联?”赵康宁似乎一下来了兴趣,笑道:“小王也很是喜好这个,身边还带着一个楹联高手,今日趁着老寿星好兴致,不如小王献个丑,让这位师傅和各位才俊切磋一番,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小王爷也喜欢楹联,顿时纷纷叫起好来。洛敏心里犹豫,但见大家兴致都甚高,也不好出言阻拦。
赵康宁笑着道:“既是比楹联,那也少不了些彩头。这样吧,若是小王输了,康宁便献上徐文长先生的一幅《风雪归人》。若是洛大人这一方不幸折戟,小王也要取个彩头――”
赵康宁似是有心,又似是无意地看了刚回到客厅的洛凝一眼,笑着道;“那便请洛小姐收下小王三年前所作的这幅《仕女图》。洛大人以为如何?”
这条件听着,似乎这个小王爷无论怎样都是输,都要送一幅图,事实却绝非如此。洛凝已是明着拒绝了小王爷,赵康宁寻了这赌楹联的机会,要将这画再次送出,已是强人所难。洛凝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徐渭的画可是千金难求,厅中诸人见宁王爷要送徐渭的《风雪归人》,顿时来了兴致,叫好之声更盛。林晚荣想起自己手上还有徐老头的一幅《西湖烟雨》,因为是新作,上面还难得地印上了徐渭的印鉴,大概比那《风雪归人》更加值钱吧。
洛敏心里有些为难,赵康宁说是玩玩楹联,实则是一个比试,这比联要是输了,可就输了自己女儿的脸面。
赵康宁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中,便站出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衣。中年人抱拳道:“在下沈半山,乃是北七省书友同盟总瓢把子。”
我靠,总瓢把子?七省书友同盟?这是个什么组织?难道是劫道的好汉?
大小姐见林三大眼瞪小眼,知道他不识这沈半山,便轻声道:“北七省书友同盟,乃是北方的秀才们及弟前自发聚集形成的组织,规模庞大。每一届的科举,只要状元是北方人,则必定是这七省同盟中人,所以也叫状元盟。这沈半山乃是状元盟的领头人物,虽只是一介秀才,多年未曾及第,但他号称对中之王,南北闻名,楹联功夫乃是天下一绝。”
靠,什么七省同盟、总瓢把子,说穿了不就是学生会吗?还是高中学生会。妈的,匪名起得像劫道的。
沈半山朝四周一行礼,傲然道:“小生沈半山,代表北七省的才子们,向南方诸位同僚问好。今日切磋之时,不限人数,南方诸位只要对得上来,皆可应答。”
这沈半山为人高傲,一句话便惹了南方才子,刚才受了挫折的侯跃白一怒而起,抱拳道:“在下金陵侯跃白,见过沈先生。请沈先生赐教。”
沈半山微微一点头道:“见过侯小兄,不知侯小兄可曾及弟?”
侯跃白道:“正待明秋金榜题名。”
沈半山笑道:“侯小兄若是入朝,欲为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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