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方天赐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屁股血肉模糊,正是菊花残满腚伤,一名大夫正在小心翼翼地替其处理伤口。
方天赐的媳妇和老娘在旁边哭哭啼啼,方添福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汁,徐晋小儿欺人太甚了,自己捐了二十石粮食,外加五百两银子,竟然还把小儿打成这样!
话说孟县丞办事向来一丝不苟,把方天赐抓回县衙后当场开堂问案,最后判决方天赐把老头的儿媳放还,并赔偿十两银子,还罚没私放钱债所得利五百两银子,杖三十。这三十杖打下去,把方天赐打得皮开肉绽,直接晕死过去。
半炷香后,大夫终于替方天赐处理完伤口,微笑道:“方员外,大公子的伤包扎好了,隔两天老夫再来替他换药,这伤估计得一两个月才能痊愈,期间最好不要沾到水。”
方添福连忙致谢,命人给大夫封了银子,然后送出府去。
方天赐趴在床上愤恨地骂道:“孟轩那王八蛋太可恨了,爹,你要给孩儿报仇啊。”
方添福眼中寒光频闪,冷道:“孟轩只不过是徐晋手下的一只狗吧了,安心养伤,这公道爹会替你讨回来。”
方添福刚离开了房间,迎面便遇上了从外面进来的二弟方添禄,后者有点焦急地问:“大哥,我听说天赐被打了。”
方添福点了点头道:“无碍,将养一段时间便能好起来,我倒是小看姓徐那小子了。对了,事情办得如何?”
方添禄脸带不屑地嘿笑道:“上钩了,那洛弘是个好色之徒,见到吴知县的小妾连腿都迈不动了,嘿,没几下功夫就高乐起来。”
方添福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好色必贪财,下次再加点料,不愁他不就范。”
……
二月初六晚,淫雨霏霏,雨雾掩隐在夜色之中。方家名下那座不显眼的小院依然亮着灯。
屋里,洛弘一身戎装还带着湿气,腰刀和笠帽就搁在旁边的桌上,今天正是他负责巡城值守,找了个由头离队后偷偷来了这里。
此刻,桌面上摆着一箱子的金银,晃得人眼花缭乱。方添禄坐在桌子对面,笑眯眯地观察着洛弘的神色变化。
小妾穿着一件薄薄的春衫,里面没穿抹胸,就坐在洛弘的旁边,小鸟依人般抱住他的手臂,胸前挤压出夸张的沟壑,两团白腻半露半掩。
洛弘看着桌上那箱金银,艰涩地吞了吞口水,神情犹豫不决。
方添禄微笑道:“洛千户,这只是一点小心意,后续还有厚报,只要你点头,这箱金银,还有这座别院和美人都是你的了。”
洛弘面色变幻不定,方添禄又加把料道:“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顺德天子(宁王)破南康,下九江,兵锋直指安庆,毕日便可入主金陵,届时半壁江山便入囊中。从龙之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更何况,姓徐的不待见你,有功不赏,还处处针对打压,洛千户何必还跟着他受气呢?”
方添禄说完向小妾暗使了个眼色,后者顿时抱紧洛弘的手臂,有意无意地**起来。洛弘顿时有点蠢蠢欲动了,伸手把箱子的盖合上,咬牙道:“老子干了!”
方添禄舒心地笑道:“洛千户爽快,富贵险中求,真英雄也。上酒菜,鄙人要和洛千户畅饮几杯!”
“喛!”小妾娇滴滴地应了一声,站起来摇摆着蜂腰隆tun行了开去,薄薄有春衫下若隐若现。
洛弘目不转睛地盯着舔了舔嘴唇,方添禄瞥了一眼,心中暗暗鄙夷。
很快,酒菜便送上来了,方添禄和洛弘边吃边密聊了,小妾在旁边作陪斟酒布菜。半小时后,洛弘戴上笠帽,拿了腰刀悄然离开了小院。
……
二月初七,天色才蒙蒙亮起,铅山县城东门和北门外便排起了长队,绝大部分是些挑着农产品,准备进城售卖的本地百姓。
话说现在贼兵大部分驻扎在铅山县城的西门,还有小部分在北门,南门和东门并没有贼兵。自从二月初二那天大将军炮炸膛了之后,贼兵的主将吴三八也被炸伤,正在休养治疗中,所以连日来贼兵都没有再攻城,而是龟缩在营寨之中。
正因为如此,徐晋下令每天限时打开南城门和东城门,允许百姓进出,尽量减少战争对百姓生计和农时的影响,同时也能让城外的物资流进来,平抑城中的物价。
上午六点半左右,城门终于缓缓打开,挑着担子的百姓按顺序接受检查后进城。为了防止贼兵骑兵偷袭,进城直道两边放了十几排拒马,只留出中间一条窄道允许通过,马车之类一律不允许进出。
今天负责值守南城门的是铅山千户所的两名百户,外加数百民壮和衙役,人数接过五百人,严密戒备以防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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